卫子容说完,走出帐子。李良工望着她的背影,那一刹间不由而然地对卫子容的升起几分钦佩。
*
卫子容和他带了三百护卫去了长安。
城门侍卫却将她拦下,起因是浏帝的旨意,不许裴家人进宫。
卫子容没办法,不得已找到曹衍。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不会去找他的。
她面对曹衍时变得低声下气,曹衍看着她给的竹简,微微笑道:“你放心,我会把这个呈给陛下的。”
“多谢。”
卫子容垂着双目,缓缓抬眸去看他,生分的不是一星半点。
曹衍拿着竹简,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路上,他将竹简打开,肃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沉沉地勾起嘴角。
他看向脚边的包袱,那是卫子容托他给裴岸的衣裳。曹衍解开包袱在里面翻来翻去,并未找到其他东西。
他将衣裳一件件拾起来,从车轩处扔出去。
“穿,我让你穿。”
马车停在廷尉署前,曹衍将竹简装进袖子,慢悠悠地下车。
“去通报你们廷尉大人,就说我有事找他。”
曹衍在门外等了一小会,守卫从里面跑出来,“我们大人请曹大人进去。”
曹衍一路进到偏室友,见薛理还在喝茶。
上前笑道:“薛大人还有心情在这喝茶呢?”
“薛理持着茶盏,斜眼望他,“曹大人来有什么事吗?”
曹衍将竹简从袖子里拿出,来到案前,“薛大人看看这是什么?”
薛理放下茶盏,接过竹简摊开,顿时大惊失色。
曹衍笑他,“薛大人这案子是怎么判的案,怎么能误会人家堂堂大将军呢?还是说薛大人是受人之托?”
“曹衍,你休要胡说。”
“薛大人,在我面前还要装吗?卫忠曾送给你美女二十,良驹三十匹,良田万顷。有没有这回事?”
“你……你休要信口雌黄。”薛理拍案而起,怒火中烧。
曹衍将竹简从他手里夺过来,边卷着边道:“那好,既然曹大人说下官是信口雌黄,不如我们两个去找陛下对峙如何?”
曹衍说着便往外走,薛理再也坐不住。从案后跑出来,拦住他的人。
“曹大人,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曹衍斜睨他,哼笑了两声,被薛理拉到椅子上坐下。薛理抬起袖子擦掉额角的冷汗,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
他恭恭敬敬地站在曹衍面前,向曹衍行了个大礼。曹衍也很配合他,假作客气地将他扶起来。
“廷尉大人这是作何?”
“曹大人,求你救救本官。”
“廷尉大人言重了,你我是同僚,互相帮扶也是应该的。”
曹衍露出一副奸相,示意手里的竹简。
“眼下卫子容已经找到证据,就等这个证据被陛下看到。他裴岸就可以翻案了,那么你薛理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这……”薛理又生出一头冷汗。
“我把竹简烧了,这证据自然谁都看不到。”
薛理说罢,一把夺走曹衍手里的东西,扔进香灰炉子里。这可把曹衍给惊坏了。
“哎呀廷尉大人,竹简烧了有什么用,人证还在啊。”
曹衍不顾香炉滚烫的温度,徒手从里面将竹简救回来。一边吹着上面的火星子,一边用手拍着灰。
嘭的一声,薛理跪在他身侧。
“曹大人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这份恩情我薛理一定不会忘。”
“廷尉大人快请起,方才下官不是已经说了,会帮你的。”
薛理深陷的眼窝中,露出疲乏。从收了卫忠送的礼那天开始,他夜夜不得安宁。恐担心有一日,会东窗事发,走上断头台。
曹衍对他道:“这封竹简必须让陛下看到,而且还要由你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