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容不卑不亢道:“其实我知道,你娶我是为了我父亲的军队。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会求吴王,把军队还给你们。”
“我不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纵然是卫家人,但卫家军队与你没有一丝关系。军队是朝廷的,朝廷要收自然会收,何需你一个女人从中指手画脚。”
卫子容抬下巴吸了一口气,“我不明白,既然能收,为何还要把我嫁给你。”
“你不明白的多了去,本将军无需向你一一解释。”
裴岸不悦地说罢,大步出去。吃晚饭时,卫子容没去。袁娘来喊了两次,房门都是紧闭的。
卫子容走了,望着那扇暖色窗户,心里不是滋味。这里是裴家,不是她的家,她的丈夫容不下她。
裴岸伺候裴母吃过饭,自己也吃了饭。裴母提醒他,“叫你媳妇来吃饭。”
“她饿了自己会来。”
裴母气得差点一口气没过去,她差袁娘再去唤。袁娘去了,连敲了几次门,里面都没人回应。
袁娘试探地推了下门,门竟然能打开。屋里没人,袁娘疑惑地迈进去一步,瞧到正中央桌子上有一卷摊开的竹简,看样子像是特意放的。
袁娘走近拿起一看,大惊失色。
“坏了坏了,坏事了,老夫人不好了。”
袁娘一路跑到食厅,气喘吁吁地把竹简递给裴母。裴母仅仅只看了三个字,脸色瞬间惨白,愤怒地将竹简砸到裴岸碗里。
“看看你干的好事,吃吃吃,就知道吃,媳妇都跑了。”
粟米混着菜泼了裴岸一裤子,他急忙站起来抖着裤腿,弯腰捡起竹简,将上面的米粒倒在桌上。
他当卫子容是个软弱无能的妇人,没想到这么硬气。便撂下竹简,夺门而出。跑到后院的马圈去问,“夫人方才可来用过马?”
“没。”看马的下人摇摇头。
说话间,裴岸已经走开。
宅子外拴着的是军营的战马,耐力速度都比普通的马要强上百倍。裴岸解开缰绳,上马,一气呵成。
卫子容没用家里的马,那必定是去了驻扎营地要马。这女人,心眼还挺多。
到了驻扎营地,裴岸骑在马上朝营帐外的守卫问,“方才将军夫人可来此要过马?”
“回将军的话,的确要过一匹马,往那边去了。”
裴岸顺着守卫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感不妙。北边常有匈奴游民出没,卫子容岂不危险。
“带上二十骑兵随本将军速来。”
命令一下,守卫跑回营摇人。一队军马奔驰在月黑风高的旷野间,朝北边一路寻找。
卫子容走到几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她不知道这是哪,四周也不见灯火,就只能借着月光继续往前走。
见对面来了几匹马,卫子容松下一口气,骑马朝他们靠近。对方是几个男的,胡子拉碴的,看着不像好人。
他们看卫子容的眼神贼眉鼠眼的,不怀好意。其中一个匈奴男子用匈奴语言对另外一个人说,“好漂亮的女人。”
卫子容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她朝他们问路。对方却骑着马围着她转圈,其中一人朝她吹起口哨。
卫子容不是不知道这种挑逗,周旋片刻她指着另一边方向忽然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几个匈奴人没防备地朝那边看,卫子容趁机驭马就跑。她越跑,匈奴人越兴奋,嘴里嗷嗷叫着。
他们砍伤卫子容的马,她从马上跌下去滚了好几圈,爬起来拼命地跑。没有一步三回头,没有体力不支,没有哭哭唧唧摔倒爬不起来,她真的想活命。
因为清楚,一旦落入这些人手里,她将名节不保,沦为玩物。
卫子容以为今天就要死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