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个人就是被洛芸寄养在寺庙里,想要代替辞承的冒牌货。
“我很少看到表哥有那么紧张的时候诶。”高欣悦挽住辞承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吗?”辞承的目光觑了一眼高欣悦挽着他胳膊的手,然后毫不犹豫地挣开了,“我想我要去忙了。”
说完他便留下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高欣悦站在原地。
什么情况?这是拒绝她了?高欣悦微张着嘴,不明白只是一个厨子,竟然放着辞家的关系不要,他怎么想的?
看了眼在一旁埋头苦吃的时银,高欣悦内心几经挣扎,还是忍着没有上前搭讪。眼不见心不馋,她惋惜地离开了这里。
等时银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一抬头,发现人都不见了。
凭着时银的长相和气质,加上身边没有了辞谨寒“保驾护航”,前前后后来了不少人想要和他套近乎。
时银反复在心里催眠着自己:打人不好,打人不好。这才没有动手。
辞承和辞谨寒虽然不在时银身边,但是余光一直在注意着他。
尤其是辞承,他饶有兴致地将时银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那些人该庆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时银才没有揍他们。
看到时银向着自己走来之后,他假意别开脑袋,端起一旁的茶壶给座位上的客人添水。
“嘶——怎么这么烫!你这个服务员怎么做事的?”袁恒的手在碰到杯子的瞬间立马弹开了,“我让你给我倒杯水喝,不是让你来谋杀我。”
坐在袁恒旁边的女友,从看到辞承的那一刻起,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他。他已经不爽很久了,又怎么能错过这个送上门来的机会。
“对不起,我去给您再换一杯。”辞承好脾气地弯下腰,想要将这一杯茶撤回。
“说对不起就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袁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嘴边扬起一抹坏笑,“要我原谅你也可以,我要你空手握住茶杯,能坚持一分钟以上的话,我就原谅你。”他将托盘拿起,举到了辞承眼前。
“阿恒,要不我看就算了吧。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女友觉得有些过了,忍不住插嘴劝慰道。
“你闭嘴,吃你的饭,这里没有你的事。”袁恒听见女友帮别的男人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当众吼了她。
周围开始窃窃私语,他们也觉得袁恒有些为难这个服务生了,可是他家里还算是有些权势,他们还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小的服务生得罪他,都乐的事不关己地看戏。
“好。”辞承应下,他伸出手就要接,身体却被人一推,他没有接到。
“嘶,好烫!”时银注意到了辞承又被人欺负了,他想都没有想就推开了他,可是那袁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托盘一倾,热水尽数淋到了时银的手上。
“啪嗒”一声,杯子落地了,水洒了一地,辞承的心也跟着一跳。
“你的手怎么样了?”辞承连忙牵起时银的手,他皱着眉,看着原本白皙如玉的手现如今被烫的褪了皮,红的令人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他不是神明的吗?为什么也会受伤?难道又想要耍什么把戏,博取他的同情?
在怀疑之前,辞承的身体已经下意识地有了动作。他一把扯下象征服务员的领结,然后裹在手上一拳朝着袁恒砸了过去。
那一拳几乎打了袁恒的半条命,他的身体飞了出去,接连撞翻了好几张桌子,然后瘫坐在地上愣愣地张着嘴,血水混着口水从嘴角流下。
那一桌人包括袁恒的女友都尖叫着捂着嘴,避得远远的。
一时之间,辞家的宅院之中,说不出是辞谨寒那里还是辞承这里更加引人注目了。
辞谨寒注意到了时银那里的动静,但是无暇分身,又想着时银是神明,不会出什么事的,便没有放在心上。
他现在既要处理眼前的事,又要防止辞尹游注意到真正的辞承,所以他不能过去。
递给管家一个眼神,管家心中了然。那两人似乎都是少爷的朋友,他自然不会叫他们难做。
他先是找人扶起了袁恒,然后疏散了围聚在那四周的人,将地上的残骸打扫干净。这事就像是一个插曲一样,给无聊的众人提供了一个乐子。
“疼吗?”洗手间内,辞承捧起时银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他神色有些复杂,弄不明白时银的目的是一点,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也是一点。
看到时银吃瘪,他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一想到这杯热水本应该烫在自己手上,是时银帮他挡下的,他又有些烦闷。
察觉到自己又被时银牵着走了,辞承开始冷静下来。不过这点小伤罢了,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消除,而现如今却故意留给自己看,其心可鉴。
“当然不疼。”时银回答道,当然如果他不龇牙咧嘴的话或许更有说服力。
早知道会这么疼的话,他才不会替辞承挡呢。可恶,偏偏他的神力还没有恢复,只能等着伤口自愈。
好在神明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冷水降温后,手上的红肿消了许多,看着不像之前那样可怖了。
“我如果不来的话,你就要那样被他欺负吗?”时银任由辞承抓着他的手,心下却有些不满。
先不说辞承是他的任务对象,他有义务保护他。就凭着辞承照顾过自己几天的份上,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负。
辞承敛眸,神色再无波动。
“不然呢?我只是辞家请来的仆人。”
“可你也是辞家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