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时银保证自己不会出声,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神明,可以暂且隐匿自己的身形。
房门被人暴力地踹开了,秦悦不满地望向辞承,结果猝不及防地撞进了那黝黑的双眸中,和平日里逆来顺受的目光不同,秦悦竟从里面看到了一丝冷漠和不悦。
“婶婶,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辞承的目光略过了秦悦落在了她身后的刘芳身上。
“哼,我来干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刘芳一把推开秦悦,犀利的眼神看向了辞承紧裹的被子上。
豪门少爷养成记【03】
时银团着身体,趴在辞承腿上一动不动,他其实就要睡着了,听到刘芳的那一句怒吼猛地惊醒。
辞承没有穿衣服,时银的头枕在他的肚子上,柔软的头发蹭过他的皮肤,他绷直着身体才勉强忽略了那一抹痒意。
“婶婶,我昨天兼职回来的有些晚,所以今天才没能早起,对不起。”辞承低下头,嘴唇微微颤抖,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哼,是我让你回来那么晚的吗?既然兼职到那么晚,一定有不少钱吧,钱呢?”刘芳朝着他伸出了手,理直气壮地榨干辞承的每一分钱。
“钱……钱给叔叔了,他说想去喝酒……”辞承有些害怕,不敢抬眼看向刘芳的眼睛。
闻言,刘芳的眼睛狠狠眯着,在松弛的脸庞上挤出了几道皱纹来:“你不要忘了是谁把你带回来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小畜生!”
说着,刘芳眼瞟见一个手边有一个杯子,拿起杯子就要朝着辞承砸去,吓得辞承当即闭上了眼。
疼痛迟迟未来。
“哎呀!妈~”一旁的秦悦看够了戏,她假惺惺地走上前拦住了刘芳:“你也不是不知道,爸他要的话,辞承能不给吗?”
她接过了刘芳手里的杯子。秦悦其实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如何对待辞承的,但是她一次都没有试图阻止,反而当作不知道一般,时不时地施舍给他一些小恩小惠,就像现在这样。
她一边享受着这种“做好人”带给她的快乐,一边却又忍不住一起加入。
果不其然,听见秦悦替他说话,辞承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怯懦的眼神里划过一丝波动。
秦悦受用极了。
看到秦悦温柔体贴的笑容,辞承装作慌乱地赶忙低下头,被子下的手却按住了时银那个不安分的脑袋。
时银本想要调整位置换个姿势,然而还没有开始实施就被辞承识破了来意摁住了。
他的脸颊紧紧贴着辞承的下腹,嘴唇也在不经意间轻轻蹭过。辞承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就像他在天上养的那只叫小云的宠物,清冽干净,有种阳光的味道。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这人的身体僵了一下。
“咳——”辞承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婶婶我马上就起来,今天兼职的钱一定给你。”
刘芳冷笑着瞥向他,这才想起了来意。
“我问你,悦儿的项链你有没有看见?”
“项链?”辞承摇摇头,他不明白什么项链。
“就是我之前脖子上戴的,镶着粉红小钻的那条。前几天和你去河边的时候还在,回来就不见了。如果你是因为贪玩偷偷藏了起来,我自然也不会怪你,只要你现在把它拿出来就行。”秦悦“大方”地安慰着辞承。
“我不知道……去河边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什么项链。”辞承小心翼翼地看向秦悦,秦悦却没有接过,一副认定他就是“拿了”的样子。
“你到现在还一直躺在床上干嘛?难不成那项链被你藏在了床上?”刘芳发现了不对劲,她一步一步朝着辞承走去。
辞承肉眼可见地慌乱了,白皙的脸憋的通红,耳垂也仿佛一颗熟透了的果子,摇摇欲坠。
时银的脸颊被辞承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当然也是听到了刘芳的这句话。他没有忘记辞承叮嘱过他,不能被发现了。
于是时银快速转动大脑,项链是吧,他凝眸聚气,再睁眼时信心满满。
“放心,她要找的项链,现在就在她的口袋里。”时银藏在被中柔声说道,虽然这法术只是一时的,变出来的项链很快就会消失。
在辞承没有许愿的情况下他不能擅用法术,可是用来应急还是可以的。
“我没有。”辞承着急辩解道,“等、等一下——”他突然看向了秦悦的口袋处,“你们说的项链是那个吗?”
秦悦顺着辞承的目光低头,看到自己口袋里装着的东西时,眼睛瞬间瞪大。
“不可能,它怎么可能会在这?我明明——”
“明明什么?”辞承一脸无辜地接话道。
明明早就被她自己藏起来了,又怎么可能会在口袋里。
呵呵,辞承心下冷笑。
上一世,这一幕也有发生,但他却没有今天的“好运”。秦悦在他这里没有找到项链,便勒令他去他们一起去过的湖里找。
十一月的河边已经开始泛着森森寒意了,单薄的外衣根本无力抵抗刺骨的河风,可尽管这样,辞承还是卷起裤腿,踏入这足以将人冻出毛病的河水中。
河水漫过小腿的那一刻,他只觉得从脚心起,密密麻麻地就好似有无数根小针在刺着他。
他便是这样在河里整整浸泡了一夜,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回去后因为他没有找到项链,刘芳便让他跪在门前又反省了一天,那时他的的膝盖早就已经动弹不得了。最后,他是爬着回的自己的屋子。
在那之后,刘芳甚至还提出了让他打工将那个项链的钱抵上,也因此他迫不得已地又做了许多事,最后甚至还卖了一颗肾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