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容易,安白闹腾了半天,才苦巴巴地随严决让离开了安详屋。
月亮被乌云笼罩了,走在偏远的街道,四处都涌动着一股阴凉感。
严决让和安白并排走着,街道尽头,忽然看到一家亮着灯的奶茶店,安白挽住他的手:“让让,今天我生日,你陪我喝杯奶茶吧。”
严决让点点头。
这家奶茶店不大,只有一个漂亮的女老板,严决让和安白一人点了一杯,坐在靠窗处,她咬着吸管,闷闷不乐。
严决让喝了一口奶茶,她家的味道不错。
“安白,你有心事?”
平日大大咧咧的她突然沉默寡言,严决让真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看出来了,安白也不想伪装:“让让,我今天,看到尘年的车停在门口了,他为什么没进来?”
严决让当然不能说实话,只道:“顾先生想起有点事,先回去了。”
“骗人。”安白揭穿他,说:“我的生日,尘年从来不会缺席,从小到大都是——我知道,他一定是生我气了。”
严决让安慰她:“安白,你也别多想。”
安白捂着脸,一副要哭的样子:“我不是不想要尘年的礼物,我只是害怕,我和他认识那么多年,他像哥哥一样宠着我,保护我,我好怕这种关系会变质,我好怕失去他,我以为,我应该不会在乎的,可是看到他开车离开,我的心好难过……”
安白流下眼泪,严决让急忙抽出纸巾递给她,却在碰到她肩的那刻,女人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了。
杀了她。
他猛地收回手。
安白抬起泪眸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安白,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吧,我觉得外面很冷。”
“也是,那我出门打个车回家,让让你先回去吧。”
严决让目送安白离开。
他往回走,这条路一到夜里就没什么人,到处漆黑一片,走了很远才能看见一些灯光,那是来自安详屋的灯,色调很冷,幽幽的,黑色的“奠”字出现在寂寞的长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冷和悲伤。
严决让快到时,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面香,这是很温暖的味道,连夜里的凉意都被驱散了。
“小十八,小十八。”
严决让抬头。
是隔壁云吞的许婆婆。
天都黑了,许婆婆还围着围裙,手拿勺子在云吞馆里煮吃的,她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个矮,看起来小小的,但笑容慈祥,说话也十分清楚:“小十八,这么晚了才回来,沈老板还在里面等你呢。”
严决让礼貌道:“婆婆,外面冷,您别在店外站着。”
许婆婆微笑,露出不多的几颗牙齿:“不冷,不冷,是小十八心冷,告诉婆婆,你刚刚去哪儿了?”
严决让回答:“和朋友在前面喝了杯奶茶。”
“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