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川撒开手,林潮生赶忙翻身爬了起来,眨着眼睛瞅陆云川。
陆云川叹了一口气,没好气训道:“叫你别出门的。”
林潮生缩到一个安全位置,忍不住又开始嘀咕了,“活人哪有不出门的,又不是圈猪圈牛。”
陆云川气得支起一条腿在床上,半跪着扑前去想拉扯林潮生。
这可把林潮生吓坏了,眼睛陡然一瞪,赶忙说:“别别别!我是你夫郎,又不是你儿子!哪有这样的!”
陆云川:“夫郎也教得!”
林潮生:“那也没……没这样教的!”
舌灿莲花的林潮生都一时语塞了。
陆云川没再动他,翻身坐在床上,叹着气说:“不让你出去是因为你身体太弱,怕出门遇到林家的人找麻烦,你应付不了。又或者遇到今天这样的事儿,今天也是我碰巧回来了,我要是不在,你等着挨揍吗?”
他一张冷脸,偏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林潮生开始走神了,心里嘀咕着:他果然是把我当儿子养了。
哎,真想做一些充满禁忌感的事情啊。
林潮生瞅着眼前这张帅脸发呆。
陆云川:“你听着没?”
林潮生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陆云川瞧他两眼,总觉得他是在装乖,其实心里还闷着憋坏。
叹着气从兜里掏出两颗通红的野果子塞进林潮生手里,然后起身出了门。
林潮生捧着那两颗果子呆了呆。大冷天的,哪儿来的野果?还挺红的!
尝尝。
嗯,甜!
……
夜间,陆云川按着林潮生泡了脚,用的就是近来新晒的艾草,过后就反手把人塞进了被子里。
他自个儿出去洗漱了一趟,也很快回了房。
林潮生已经半睡不醒地眯着眼睛了,似发现他进屋,还模模糊糊朝里头蹭了蹭,给陆云川让出一半床位来。
主屋的床也不太大,原是陆云川一个人睡的,这时挤两个人也是刚刚好,再没有多的位置。
陆云川掀被上床,身边的林潮生许是觉得冷,感受到热源就赶忙贴了上来,甚至还想往人怀里蹭。
陆云川板着脸默许了,睁着眼看他还能怎么闹腾。
夜里一片暗色,只有朦朦胧胧的月光透过窗纸照了进来,勉强有些光亮罢了,不叫人伸手不见五指。
大晚上的,陆云川却没什么睡意,就这样撑着手臂打量身边的新夫郎。
林潮生,这个小哥儿他以前也见过。
人闷、话少,胆子也非常小。有几次在村里碰到,他看见自己后就吓得白了脸,抖着肩膀绕开跑远,见了他像是见了能吃人的老虎饿狼。
陆云川并不觉得难受,也不奇怪,村里怕他的人多了去了。
他常年打猎,身上自有一股凶气,脸上还落着疤,又不爱与人说笑,时时板着一张冷脸,村里好些年轻的姑娘小哥儿都怕他,见了就得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