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看见时牧扑过来然后对他上下其手。
如果时牧是个女孩他吃点亏也就算了,可一想到时牧和他一样是个男的,他有的时牧也有搞不好比他还大,他身上就像爬满了虫子浑身不舒服。
不知多久后,浑浑噩噩间听见闹钟的声音,意识逐渐回笼,完全没睡够的李季夏强行睁开眼的瞬间就看见时牧那张脸。
两人面对面侧躺,鼻尖抵鼻尖,靠得极近。
好消息是时牧没对他上下其手,坏消息是他对时牧上下其手了。
大概是睡得不安稳的原因,他滚到时牧那半张床里,一只脚勾着时牧的腿不说,一只手还搂着时牧的腰。
时牧早就醒了,他没动,乖乖被他搂着。
时牧脸上皮肤极好,几乎看不见任何瑕疵,近了看睫毛还很是浓密,眨眼的时候小扇子似的扑扇扑扇。
大概是因为没戴眼镜的缘故,他看人的眼神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无辜和茫然。
李季夏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一拍,下一刻连忙屏住呼吸往后退去,“抱歉。”
他的手在时牧的手臂和腰之间,把手抽出来时不可避免地碰到时牧腰上的肉,他明显感觉时牧身体轻颤了下,呼吸也随之轻滞。
“抱歉。”挪开后,李季夏再次道歉的同时赶紧坐起来。
他看了眼时间,距离天黑已经只剩两个小时左右。
时牧也起身,他拿了身后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为什么要道歉?”
这个副本开始后李季夏就一直在跟他客气,就好像他们是陌生人,可他们明明已经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正准备找借口出门的李季夏顿了顿,他看去。
戴上眼镜后,时牧眼中的凌厉又回来。
如果不看他那一头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时牧是那种一眼看去就知道对自己格外严苛克制的人,这样的人是绝不会允许外人看见自己狼狈和邋遢的一面的,更何况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时牧在他面前毫无防备。
“……我在想,要不咱们先往回倒一倒,先做回兄弟?”李季夏硬着头皮试探道。
夕阳倾斜挂在天边,屋里一地橘色余晖。
闻言的瞬间,时牧怔愣一瞬后,那张总是绷紧的脸是一片破碎与慌乱。
时牧慌了神。
李季夏移开视线,“……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天快黑了,也不知道易文玉他们那边怎么样了,你打电话问问,我去楼下弄点吃的。”
说着,李季夏向着门外而去。
客厅,徐如的尸体还摆在原地,苏苏缩在角落没挪过窝。
李季夏径直开门下楼。
这条楼道这几天夜里他们来来回回地跑,独自走在其中李季夏总觉寒意逼人,他小跑着下楼。
院子中夕阳笼罩,进入院子寒意散去,李季夏松了口气,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