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温柔的声音悠悠响起。
听着小时候听过无数遍的开头,陆易舟弯着嘴角,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夜晚。
那时候,爸爸妈妈工作总是晚归,哥哥就会抱着他,给他讲小红帽的故事,哄他睡觉。
简父上门
“哥哥,起床吃饭了。”陆易舟戳着简禾的脸颊,带着笑意开口。
简禾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开口:“几点了?”
陆易舟嘴角噙着笑意,“快八点半了,起来洗漱吃饭,哥哥想睡的话,吃完早饭再睡个回笼觉。”
简禾顿时情醒了,感觉最近他懒散了许多,就没在早上八点前起床过。
“爷爷奶奶呢?”出了房间,见屋子安安静静的,简禾有些好奇地开口。
“串门去了。”陆易舟回应着,又接着开口:“哥哥,我等会得去帮爷爷奶奶办一下证件,哥哥是要在家还是跟我一起去?”
简禾思索了片刻,“我小说还没写完,我留在家里写小说吧。”
陆易舟点点头,“行,那哥哥在家乖乖等我回来,我回来给哥哥带烧烤吃。”
吃完早饭,陆易舟就去帮爷爷奶奶办证件了,简禾拨通了一则电话,之后就待在房间里码字。
不知过了多久,简禾刚码完四千字,敲门声便响了。
“没带钥匙嘛?”简禾嘀咕着,赶紧去开门,“来了。”
“小禾。”打开门,男人讪讪地朝简禾笑着,打着招呼,身边还跟着一位女人。
简禾蹙眉,没想到一个两个的,都猜到他在陆易舟老家啊。
“进来说吧。”简禾让出了位置,起码父亲和他大伯母不像他母亲,发起疯来没完没了。
“找我什么事?”让俩人坐下,简禾率先开口问道,不过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跟钱有关,只不过,简家这边就没他母亲那边那么好忽悠了,但也不是没有手段。
“小禾,我跟你大伯母是来还小舟钱的。”简父开口,声音虚虚的,显然底气十分不足。
简禾轻抚手指,似笑非笑地开口:“行啊,十万块钱,转账还是现金?先给我吧,等他回家了,我拿给他。”
“小禾,我是你父亲。”简父厚着脸皮严肃地开口,“你现在也工作了,你给你母亲每个月固定生活费,那我这个做父亲的……”
简父后面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但那意思非常明显。
“以后每个月一号,我打你账户上,和她一样的赡养费。”简禾淡淡地开口,面无表情,让人捉摸不清他的情绪。
面对简禾的冷淡,简父心里有些打鼓,也有一点愧疚,但对钱的欲望最终还是战胜了心里边的那点愧疚。
“父债子偿,更何况,你和小舟在一起了,小舟也算我半个儿子,而且,你和小舟现在也不缺钱吧。”
简父说着,大抵是想到简禾跟陆易舟现在所拥有的财富,底气又足了一些,继续开口:“你总得帮衬一下家里吧,现在家里打算买地建房,你奶奶年纪也大了,生个病住个院什么的也需要很多钱,反正你现在也不差钱。”
“我现在是不差钱,不过你和那个女人在我上初中后就没再管过我,也没给我一分钱。唯一留了间破房子给我暂住,最后还在我高三的关键时刻毫无提醒就给卖了。”
“我还没成年就得开始打工攒钱,从不敢吃贵的,有时候就连食堂八块钱的饭都要犹豫,我吃一个月泡面和面包的时候你们关心过吗?我是死是活你们从来都不关心。”
“要不是小舟,要不是陆叔叔和阿姨,我活不到现在。而你们现在一个个的,可能是快要入土了,脸皮也越发地厚了。”
简禾用极尽嘲讽的语气开着口,脸上的笑容愈发冰冷。
大抵是被简禾说得唤起了一丢良心,简父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一旁的大伯母也红了眼。
简禾清楚,他父亲就是这样,对他一边有着那极低的、似有若无的道德良心,但欲望和利益才是对方人生中的主旋律。
很快,利益就战胜了那不堪一击的愧疚。
简父抬起头,眼神变得功利起来:“你是我生的,至少我把你养到了小学毕业,你小学毕业之前,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我提供的?”
简禾丝毫不意外,零下三十七度的话语从简父三十七度的嘴里蹦出来,他好笑地开口:“所以,你该庆幸,在我小学毕业之前,你确实是个好父亲。”
“别跟我闹,不然,你连每个月固定的生活费都拿不到。”简禾挑着眉威胁着,“别挑战我的底线,那个女人现在处于什么境况,我想你也是打听清楚了的。”
“知道你们没有十万块钱,那十万块钱,就在你生活费里扣吧,你也该知足了,哪个年轻力壮的父亲,还能每个月都领固定的高额生活费。”
简禾冷笑着,对着简父跟大伯母比了个请的手势,赶人的意味十分明显。
“那十万块钱不是我借的。”简父开口,如果十万块钱要从他生活费里扣,那他得有四年的时间没有生活费拿。
简禾笑了,对他的好父亲来说,利益面前,果然,什么样的亲情都得靠边站。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那是你哥!”大伯母哭哭啼啼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简父。
“括噪。”简禾蹙着眉开口,他已经开始有些厌烦了。
“大伯母,那十万送你了,没事不要联系我,当然,有事也不要联系我。”简禾说着,指了指大门,“慢走不送。”
简父不甘心地盯着简禾看了几秒,最后还是顾虑着什么,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