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日不催?”岑太保哼道,“也就是她现在用人不比从前方便,要不然一日照三顿来催,催得人烦。这么说来还是阿睦贴心,想着替我分忧。”
太保夫人一听他替岑睦就心里冒火。
装腔作势的贴心谁不会?
恰当地解决问题才是真本事。
“他想如何分忧?”太保夫人故意问道,“可有什么好办法?”
“不是什么好主意,我给否了。”岑太保简单说了两句后,往净室梳洗去了。
等他再出来,就见老妻还坐在原处,手上佛珠一颗一颗地拨着,面上一副要入定的模样。
良久,太保夫人才回过神来,低声道:“我倒觉得是个可行的办法。
定西侯府那儿,咬着阿妍不放的说到底也就只有那对母女,侯爷说到底是被赶鸭子上架,世子嘛,他不会生事。
母女齐心,自是什么都不怕,但若是能让她们离心呢?
那陆念是个疯子,把她刺激得疯,谁还有空寻阿妍麻烦?
阿妍松快了,我们也就松快了。”
听完这话,岑太保挑了挑眉:“夫人是指……”
“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让阿睦哄一哄骗一骗,一心向着阿睦了,”太保夫人抬起头,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着岑太保,“陆念怎么能接受唯一的女儿与岑家走得近?
小丫头嘛,长辈反对什么,越放不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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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你说呢?”
岑太保摸着胡子,若有所思。
太保夫人又闭上了眼睛,珠子捻着,心中冷笑。
阿睦既然这么积极,就让他积极去吧!
岑太保为此犹豫了几日,对岑睦的阳奉阴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岑睦现祖父没有继续阻拦他到广客来,越往西街跑。
元敬几次到广客来买吃食,都遇见了与其他学子侃侃而谈的岑睦。
这些就不需要他通风报信了。
因为沈临毓也遇着了两次。
头一次,沈临毓真诚地来道歉。
赔礼是一条鲤鱼,庄子那儿新鲜送来的,装在鱼篓里,送到阿薇手上时还会蹦。
起初想送花灯,思量过后还是作罢。
毕竟不是上元节,提着花灯引人侧目,何况是那么一大盏鲤鱼灯。
他送得随心,但余姑娘怕是要觉得为难,大庭广众的,像是迫使人接受歉意一般。
倒不如这么一条活鱼,余姑娘若不消气,也不会被人指点“拿乔”。
那条鱼,阿薇收下了。
也就半个时辰,一份红得吓人的鱼片就摆在了沈临毓面前。
沈临毓想到定西侯那份全辣的晚膳,一时哭笑不得。
好在是看着红,吃着是他能接受的辣,沈临毓越吃越开胃,大冷的天吃出一身热汗。
至于余姑娘的气消了没有,沈临毓不好追着去问,因为她正和岑睦说事,而沈临毓又不得不回官署了。
第二次,沈临毓算是有备而来。
“还是要和余姑娘打听一人,”沈临毓寻到了厨房外头,道,“到广客来的考生中有没有一位叫魏思远的?淮南人。”
阿薇一时没有印象,便问:“王爷怎么打听起考生来了?”
“手上有桩案子,想了解下他的状况,”沈临毓说完,见阿薇神色淡淡的,低声补了一句,“与太保有关。”
阿薇看了他一眼,微微颔,请了翁娘子来。
往来客人的事,翁娘子最清楚。
一听这名字,她答道:“是有这么一人,与他一道来的都叫他‘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