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非小,脑袋瞬间就轰了。吴乐乐怎么会不见了?她醒过来了,自个儿回去了么?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不管什么情况,我得回去了。若再在这儿呆下去,老子就要疯了!
正要提步朝山下跑,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声音很轻,可在这黑色、寂静的夜里却显得犹为刺耳。我条件反射地转过身,不由一怔,棺材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她一袭白衣,长发飘飘,正睁大眼睛望着我。而她,竟然是吴乐乐!
“你去哪?”她开口问。声音脆脆地。我半天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道:“你……你醒了?”她并没有回答我,又问我:“你去哪里呢?”
因为有月光,我看到了她的影子,确定了她是人,我那蹦跳的才心安静下来,而且无形之间我对她产生了一种同类的亲切感,也暗暗惊叹神婆果然神机妙算,吴乐乐竟然真的醒了。
我走去问她刚才去哪了,突然间不见了,把我吓得够呛,她掩嘴而笑,说去解手了,说完又看了我一眼说:“我见你要走,以为你不管我了呢。”我很惊讶,问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她说:“我一直知道啊,自你躺到我身边我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开不了口说不了话而已。”我很庆幸,幸亏当初没对她怎么样,不然现在可就尴尬了。
“既然你醒了,我们回去吧。”我可不想再在这鬼地方多呆了。
“等等嘛。”吴乐乐走近我说:“我们必须要在这棺材里躺一个晚上,不然我的病没法好。”
“这……”我犹豫不决。
吴乐乐却自顾自地爬进了棺材里,见我站着不动就朝我招手,叫我进去。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现在身边有个大活人,我胆子也大了不小,便也爬进了棺材里。
我们一同坐在棺材里,月光温柔地照在她的脸上,她看起来那么地清秀,就像一个名公主,显得那么地恬静、迷人。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问我干嘛这样看着她,我收回目光,说你真好看。
“是吗?”她偏着头,眼睛一眨一眨地,嬉笑着问:“那你愿意娶我做老婆吗?”虽然我已经活了十八年,可以前老实得很,也长着一副忠厚的样儿,至今连个女朋友也没有,现在听得吴乐乐这么问,我心里有些小激动,我以为她在开玩笑,随口应道:“你这么漂亮,我当然愿意。”
“嘻嘻,”她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完婚呗。”我说我们不是已经完婚了吗?她很惊讶地道:“不是还有一道程序没完成吗?”我问她什么程序,她说:“洞房呀。”我吓了一跳,长这么大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这怎么叫我跟你洞房啊,我说我们这只是冥婚,又不是真的结婚,所以就不用洞房了。
“你不喜欢我。”她顿时嘟起了嘴。
“不是不喜欢你……”
“你嫌我丑……”
“不是!”我一时不知怎么说好了,向她解释道:“我们还小,不能洞房,万一以后你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她立即应道:“我就嫁给你呀。”
没想到这个吴乐乐这么开放,也这么喜欢我,我受宠若惊,想着洞房的事儿,心中的血一阵一阵往心房涌,差点就要流鼻血,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她了。
“傻子!”吴乐乐冷不防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惊讶地望着她,她闭上了眼睛等待我去亲她。我并没有去,我是正经人,我们今晚只是冥婚,并不是真正的结婚,我不会乘人之危的,尽管有些事我很想做。
半晌,吴乐乐睁开了眼睛,见我没有动,又轻声嘀咕了一句:“木头人!”
我很郁闷,其实我既不是傻子也不是木头人,只是个老实人。
突然,吴乐乐啊地一声跳了起来,脸色变得苍白,我忙问她怎么了,吴乐乐颤颤抖抖地说:“有……有一只虫子爬到我腿上来了……”
我朝吴乐乐腿脚望去,她穿的是白裙,但因在晚上里面看清,便问:“在哪里?”吴乐乐指着左腿,心惊胆战地说:“在……在这里。”我皱着眉头说:“你快将它抓出来啊。”吴乐乐闭着眼睛大叫:“我怕!”
见她叫得很惨,情急之下,我再也不管男女礼节,跳起来一把掀起吴乐乐的裙子,两条雪白的双腿露了出来,娇莹纤长。我看了半天也没看见吸血虫子,忙问:“在哪里?”
吴乐乐指着双腿间说:“在上……上面。”
“在哪里啊?”
而吴乐乐仿佛吓坏了,指着下方说:“这里,这里……”“上来了,上来了……”
我这时学乖了,不再去掀吴乐乐的裙子,按着吴乐乐所指之处朝那儿拍了上去,拍到吴乐乐的腹前,隔着衣服那是一层肉。
“别摸我这儿!”
我极为不悦地叫道:“到底在哪里?”吴乐乐哭似地说产:“到……到后面来了……”我十分恼火,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吴乐乐在耍我。
“能不能别这样?我的一世英明被你毁于一旦……”
“嘻嘻……”吴乐乐诡异地笑了两声,突然朝我扑来,一把将我扑倒在棺材里。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吴乐乐主动投怀送抱,又对我霸王硬上弓,我最后还是屈服了。
事后,我睡着了。
当我醒来后,映入眼帘的是我父母的脸,而我已经躺到了家里的床上。
我只觉得全身疲惫不堪、头晕脑胀地,父母一见我醒来,立即抓着我的手问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吃力地问我怎么回来了?不是还在棺材里吗?
母亲瞪了父亲一眼,像是在责怪我父亲让我躺棺材,然后对我说,我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我吃了一惊,我依稀记得我跟吴乐乐在棺材里发生的事就在昨晚,怎么就过了一天?
母亲催促父亲快看看我,父亲给我把了脉,一脸地沉重,我突然感觉很困,眼皮睁不开,才刚盒上眼皮就立马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痛苦。用我母亲的话来说就是我一直处于昏迷中,口中不断念着乐乐、乐乐……而且全身冰冷,额上却大汗涔涔。有时候终于醒过来了,就定定地望着空中一声不吭。
我自己并不知道这一切。
后来,我神志清醒了一些,看见我父母都坐在我床前焦急地望着我。她们脸上尽是倦色与担忧,估计有好长时间没睡觉了。母亲瞪了父亲一眼,说你这个医生怎么做的,能治别人,难道就治不好自己的孩子?父亲没有回答我母亲,只是无限愧疚而爱怜地望着我,沉重地叹着气。母亲说你别老是叹气了,小刀这是中了邪了,你去把那个李神婆请来!父亲将脸偏向另一边不说话。
父亲不愿意去,他身为一名医生,不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