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吃完后,晏雪初瞧着还剩下许多食物,让她们收走倒掉怪浪费的。
于是,就把剩下并未动的都装起来,带给听荷。
只不过她提着食盒去了后厨和她的房间,都找到听荷的身影。
所以晏雪初在王府找了大半圈,就在莲湖旁现正在偷偷抹眼泪的听荷。
“听荷原来你在这里啊,亏我还在到处找你。”
她在听荷身边坐下。
只见听荷瞬间侧过身子,用绣帕擦着脸颊上的泪水,继而转过头从她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王妃,找奴婢有事吗?”她声音沙哑的问。
把手里的食盒递给听荷,她说,“落雁姐姐给我准备的早膳实在太多了,我还有很多没吃完,就装起来带给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
听荷闻言,接过食盒抱在怀里,微笑道:“谢谢王妃惦记着听荷,奴婢不嫌弃的。”
王府的吃食最是精致,哪怕是主人家吃不完的,也不会轮到他们做下人的。
所以这般好的东西,她连吃都吃不上呢,哪里会嫌弃?
“听荷。”
晏雪初喊着她的名字,便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她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奴婢没事啊!”
“骗人!”
小姑娘盯着她的脸,表情认真的说:“你的眼睛都快哭成核桃了,怎么能说没事呢?你若是当真有事儿,就和我说说看,憋在心里时日久了会的病。”
“哪有王妃说的这么严重?”
听荷不以为意,觉得就算心里藏了事儿也算不得什么。
“这是需要重视的!”晏雪初正色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是因为心里藏了事儿,郁郁而终的。”
再者说,她在这座王府里就和听荷最熟悉,在她心里已然将听荷视为朋友,所以便不希望听荷不开心。
闻此言的听荷,低垂着眼眸,嗓音哽咽的说,“这几年我娘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因此需要常年吃药,但我家穷苦,娘的药也不能断。”
“所以我爹就将我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换钱给我娘治病,但是最近她的情况很不好。”
话越说,听荷的眉头就拧得越紧,眼底充满无力感和忧伤。
之前她从晏雪初这里得到的那只镯子,被她当掉换成银子给母亲治病。
但也只是杯水车薪,银两很快就被花光。
“最近我听人说,京城里来了一位江湖游医,诊金低,医术很好,能准确的知道病因。我这两天就想去请他回家为我娘治病,可是……”
说到这里,听荷的情绪明显绷不住,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哽咽着,继续道:“我去了两三天,都不见那位江湖游医出现,附近的人说他已经好几天不见踪影,还有许多的人都等着他,大家都说他怕是离开京城了。”
现在他们家已经花光所有的钱,连给母亲请大夫的钱都没有,就指望那位游医能救救她娘。
晏雪初轻轻拍着听荷的后背,安慰道:“或许人家是有什么事情吧,没准过两日就重新回来大家看病了呢?”
她在想听荷口中说的那名江湖游医该不会是她吧?
算起来她也有好几天没出摊了。
那天的风寒对她来说,不过是场小病,休息这么几天,她身体已经恢复。
就是可惜,那天生的事情,使得她好不容易到手的钱财都没了。
要是能找回来就好了。
“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可我娘的病……”她一想到脸色苍白的母亲,后面的话就堵在嗓子眼里。
“要不然我给你娘诊治吧?”
斟酌片刻,晏雪初忽地出声。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她身为医者,怎能袖手旁观?
听荷眼泪汪汪的看向晏雪初,然后就听到她说,“虽然王爷之前中的毒是我解的,但我的医术一般,你可以考虑考虑。”
不敢说能绝对救治成功,但最起码她会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