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跟踪我?”许云溪望向窗外并排而行的保镖车。
“不是跟踪,是保护。”汤乐眉宇高耸如剑,面色肃穆:“我要确保你的安全。”
看这话说的,好像会有人随时随地要绑架她似的。许云溪回归重点:“是谁暗杀你?”
汤乐:“很多人。”
许云溪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一场豪门争夺战。
据她了解,汤家做实业起家。汤乐独立于家族之外,自己在香港闯出了一片天。关于他的家庭背景,她也是在网上了解到的,汤乐极少谈起自己的家事。平时他的行踪很固定,每逢重大节日都会回一趟老宅。其余时间则是呆在香港。
许云溪窝在他的怀里,纤细手指拉着他的领口,淡红色的指甲若有若无地滑过他的胸膛,“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还能为什么?”汤乐嗤之以鼻。
为了钱,为了势,为了得到利益。他死了,既得利益的人就多了。
汤乐按着许云溪的双肩将她扣在胸前,他爱极了这把垂落下来的黑色卷发,发丝上的淡淡气息总能宽慰到他。在米兰的那段时间里,他总会梦到自己搂着她把玩她的头发。汤乐轻吻着许云溪眉梢上的秀发,又吻至她的眉眼,小巧的鼻子也没有放过。青灰色的胡渣斥的生疼,许云溪推着他的下巴让他起来。
回到壽臣山时,天际线印染着蔚蓝星光。
汤乐将许云溪打横抱起下车,刚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沙发上,双手捧着她的脸,啄着她的唇她的锁骨,和最接近胸口的地方。
凌乱混沌之际,许云溪侧头看了眼,装甲门大开,她惊声:“门还没关呢。”
汤乐捏着她的后颈转过头,一只膝盖支在了沙发上,曲腰上前压在她的后背,嗓音暗沉蛊惑力十足:“没关系,不会有人过来。”
入户装甲门外是成成叠叠的季节花屏,一路延伸至外围的庭园围墙。汤乐喜欢清净,偌大的家只有一位菲佣,平时只负责洒扫和准备饭食。除此之外,就是每周三会有固定人员上门进行养护和清洁工作,给别墅补给生活物资,打理花园和或者安排家宴等。
许云溪离家出走的前一天放菲佣ovia回乡探亲,估计这会还没回来。就算回来了,女主人和男主人都不在家,她也进不了门。
汤乐抓着许云溪的发尾不断施力,三个月没有接触,横冲直撞间许云溪相当不习惯,一手无力地抓着沙发把手,央求他慢一点。汤乐将衬衫拉高了些,一手搂着许云溪的腰肚,另一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像是在哄,又像是在宽慰。
他嗓关紧闭,只有憋不出的闷气声传出,像是发泄一般,力道如同失控的猛兽,黑色长发晃荡在白皙的皮肤左右,许云溪像抽干力气似的扎在了沙发靠枕。
肩颈香汗淋漓,汤乐温热的大掌为她拂去,又握住她的脚腕将她拖过来,面对面时,他低头封住她低低喘气的小嘴,单手撑在她的脸颊侧边。
“我好挂住你。”
“好想x死你。”
许云溪腿发软窝在沙发双眼紧
闭,汤乐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将挂在身上的衬衫脱下来,坐下沙发的一侧,挠了下许云溪的痒痒肉。
“去洗澡。”
许云溪瓮声瓮气,眼红红地看他一眼:“疼。”
其实不是疼,只是腰腹不适感非常强烈,她根本不想动,想擦一下都抬不起手。
“这么疼?我看看。”汤乐说着,作势弯下腰。许云溪立马夹住腿,又拿来抱枕挡在腰上,大声道:“汤富贵!”
汤乐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还顺手拿纸巾过来给她擦了擦,又将她抱了起来,一步一步来到浴室,将她放在浴缸里。
热水自顶端流下,缓缓形成细细的水柱,流淌过汤乐健硕的后腰。丑陋的伤疤在灯光的照耀之下尤为刺眼,许云溪伸手轻轻一抚。
“当时一定很痛吧。”她说。
“嗯?”汤乐将脸上的水抹掉,雾气缥缈中,爱意与怜惜从许云溪的眼睛里飞出来。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许云溪对他的感情。当他得知自己被拉黑的时候,他都觉得这段感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不急于一时,先让他把事情收拾完再说。
汤乐挑了挑眉。伤已成疤,再讨论疼不疼这个话题完全没有意义。
不过,却可以卖个可怜。
“疼,在床上躺了快两个月,拆线的时候痛的想死。”
许云溪坐在浴缸里,汤乐灼热指腹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梁,又虚虚地握着她的脖子,薄茧覆盖在她的下颌处。
许云溪嘴巴发麻发热,有些难受,推了推,但他又冲了进来。来回数次之后,她到洗漱台漱口。本以为以为离开以后,ovia会把她的东西全都处理掉,没想到当许云溪推开衣帽间,里面干净程亮,橱柜还挂着品牌方送过来的新季度成衣,像是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许云溪披着睡衣回到主卧,发尾有些潮湿正打算去吹干,瞧见汤乐一边打电话一边下楼。她站在楼梯口看着,见他边走边系浴袍带子,如此不见外,不像是见客人。
她也朝楼下走去。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雷声似鼓,细密的雨点打在六角门廊,将东西两侧的芭蕉叶浇灭,低垂脑袋。
何家炳恭谨地立在门槛前,将黑色雨伞收起来,对汤乐说:“晚上好,乐哥,阿平的身后事我已经安置妥当了,他的老婆和孩子,以后都会以您的名义去接济。”
“但是事发突然,他老婆一直都难以接受,几度昏迷,又逢今天阿平下葬,她悲伤过度,现在在医院住着。您放心,我已经找人看着了,她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