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我们三人只能带好GPS,下车徒步穿越。
从地图坐标来看,我们距离井丰寨应该只有四公里不到的直线距离。
但望山跑死马,我们挤在荒草堆中吃力的推进了三个小时,也只是勉强摸到了山林的边沿。
至于被林区团团包围的井丰寨,直到太阳下山我们也没看见它的影子。
林枫宇的确是擅长出外勤的主儿,面对忽上忽下崎岖的林区山路,他的脸上丝毫都没显出吃力的模样。
倒是我走了大半天逐渐开始吃不消,腿像灌了铅一样沉。
王院长虽然日常健身,但到底上了年纪,岁月不饶人。待到太阳落下地平线时,我俩基本都喘的像风箱一样,只能就地休整。
考虑到井丰寨被弃置多年的现状,出发前我们三人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仅带了一顶野营帐篷,烧饭用的盆盆罐罐,泡面和速食品也应有尽有。
当然,也正是因为带了这样一背包装备,离开了载具的加持,直接导致我们负重前行跋涉的极为艰辛。
山林里夜晚降临的很早,不到六点林子里就已是一片昏黑。
林区的早晚温差极大,没有了阳光的照射,温度就开始断崖式的下降。
就地扎营后,林枫宇随手捡了点干柴燃起篝火,往铁锅里倒了五六包泡面,又开了几盒牛肉罐头,很是熟练的煮了一锅香喷喷的汤面。
马不停蹄跋涉的了一天,哪怕是最普通的红烧牛肉面也能吃出山珍海味的口感。
我灌了几口面汤暖了暖身子,又狼吞虎咽似的吞了一整盒罐头,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儿。
对我来讲,上一次野营还是大学时期学校组织的拓展训练。整个过程都是吃吃喝喝,打闹玩笑。所以听着篝火的噼啪声传来,我不由又有点儿怀念学生时代的悠闲。
不过,比起我充满新奇的探险心态,林枫宇在进了林区后似乎一直在想心事,话变的很少。
他这人冷下一张脸来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强的距离感。我悄悄观察了他大半天,始终没敢张嘴多问。
如今吃过晚饭,昨天就没怎么休息好的我就开始不自觉的打瞌睡。
林枫宇虽然心不在焉,但见我磕头打盹很可怜的样子,就放我先去休息了。
蓉林县比邻洪瓦,这边的林子里一向不太平。
在这里宿营,即便不撞上偷渡者,也不得不提防林子里蛰伏的野兽。
我们三人分工守夜,每四个小时换一个人,正好能捱到天亮。
林枫宇在我们三人中精神头最好,所以他守第一班,我和王院长则进了帐篷和衣而睡。
一天疲累,我睡的很沉,甚至不知道林枫宇究竟什么时候和王院长换的班。
但睡到后半夜,随着山林里的温度坠崖式跌落,体质比较弱的我就睡的不那么踏实了。连打了几个哆嗦,逐渐清醒了过来。
起初我只是朦朦胧胧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很难受,使劲儿裹了裹外衣勉强应付。
但很快我的脖子上也附上了一层冰冰凉凉的东西,像是飘落了一条冰丝带般,缓缓划过我裸露在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