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秀风捏了捏眉心,忽然“头疼”的很。
晚安
蓝秀风回头看了一眼,宁洲和吕希珍已经离开了,他抬脚飞快地朝周嘉善的方向走去。等他走到柱子那,刚好周嘉善又往外探头,他的鼻梁上已经重新架上了眼镜,俩豆大的小眼傻乎乎地看着蓝秀风,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他忙低下头装死。
蓝秀风的眉心跳的更厉害了,他有时候真的很想撬开周嘉善的脑袋看看他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抓着周嘉善的手腕把他带到了洗手间,洗手间里没人,他径直拉着周嘉善进了其中一个隔间。
周嘉善还戴着厚瓶底眼镜,这一路都是踉跄着被蓝秀风拽着走,直到进了隔间他还有些晕乎乎的摸不着头脑。
蓝秀风说:“我不是说了你不用跟过来吗?”
“我担心你,没忍住就过来了。”周嘉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本来没想打扰蓝秀风只想默默跟着他,没想到还是被蓝秀风发现了。
厚重镜片之后的芝麻豆小眼不是很聚焦,蓝秀风有些无奈地看着周嘉善,抬手把他鼻梁上的眼镜摘了。
就像变魔术一样,芝麻豆小眼变成了葡萄大眼。
蓝秀风也有些新奇,戴眼镜和不戴眼镜竟然会差这么多,他把眼镜重新给周嘉善戴回去,又摘下来,新鲜似的对比了好几次。
他喃喃道:“太神奇了。”
周嘉善不明所以,“怎么了?”
“难怪高中我对你没有印象。”蓝秀风自言自语道,就这芝麻豆小眼他上哪注意去。
周嘉善抿抿嘴,“有差那么多吗?”
蓝秀风用力点点头,这也差太多了。
“先不说这个了,你来就来,打扮成这样偷偷摸摸做什么?”蓝秀风说道。
周嘉善颇为委屈地说道:“你不是不让我来吗?我就想偷偷跟着。”
蓝秀风看着周嘉善那副可怜样,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一会儿你眼镜别戴了,看着鬼鬼祟祟的别再让保安把你抓了。”
“哦。”周嘉善鼻尖动了动,小声嗡嗡:“这里好臭。”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蓝秀风都要把他带到卫生间里说话。
蓝秀风也耸了耸鼻子,他皱起眉头,刚才没注意,现在周嘉善一说完他也觉得味道有些难闻。
两人灰溜溜地从洗手间里出来,也不知道周嘉善是戴眼镜戴的,还是让厕所的味道熏的,出来之后就有点头晕。
蓝秀风给周嘉善找了个通风好的地方坐着,他让周嘉善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尽量坐直身体让他靠的舒服一些。
“你好点了没?”蓝秀风低头问道,美术馆的光线很好,让他能够清楚的看见周嘉善脸上的小绒毛,他看见周嘉善的睫毛颤了颤,而后就听见他说:“没好。”
过了一会儿,蓝秀风又问:“好点了吗?”
枕在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周嘉善还是说没好。
蓝秀风垂眼看着周嘉善,周嘉善的眼睛闭的死死的,才几分钟没注意,周嘉善脸上就多了个蚊子包,眼看着被蚊子叮出的包慢慢变大变红,他伸手戳了戳那个蚊子包,好奇地问:“你不痒吗?”
周嘉善迷茫地睁开眼睛,没明白什么意思。
蓝秀风的指尖按在包上轻轻搓了下,“这里被叮了个蚊子包。”
刚才还没什么感觉,此刻被搓过的地方竟然有些痒了起来。周嘉善用脸蹭了蹭蓝秀风的肩膀,越蹭越痒,他就伸手抓。
蓝秀风握住周嘉善的手腕不让他乱抓,他低声说:“你怎么这么容易招蚊子。”
周嘉善哪里知道为什么呢?以前在家里他就是最容易挨蚊子咬的那个。
蓝秀风的脸忽然靠近,周嘉善感觉到被蚊子叮过的那块皮肤有些湿热,他晕乎乎地没什么反应,只是耳尖红了几分。
蓝秀风松开周嘉善,“现在还痒吗?”
“还有一点。”周嘉善老实地说道,“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这时,蓝秀风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几声,他拿出来看了眼,是宁洲打来的电话。
周嘉善大眼睛忽闪忽闪往蓝秀风手机屏幕上瞄,蓝秀风没接电话,而是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蓝秀风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他问道:“现在头还晕吗?”
周嘉善又把脑袋粘在蓝秀风肩膀上了,“还,还是晕。”
周嘉善一编假话时就容易结巴,眼睛也不敢看人,蓝秀风看周嘉善那傻样都不好意思戳穿他,只是捏着周嘉善的耳垂,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粘人。”
跟块小年糕似的黏黏糊糊。
周嘉善不吭声,继续装死赖着蓝秀风,蓝秀风也没推开他,由着他粘着自己。
“你刚才去哪了?我后来回去到处找你都没找到。”宁洲远远走过来说道。
蓝秀风还站在刚才的位置,面前就是那幅《隐山孤儿院》,在听见宁洲的问话后他敷衍地回道:“去了趟卫生间。”
宁洲理了理领带,清嗓解释道:“刚才有点事要处理没照顾到你,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你累不累,要不和我先去休息室坐一会儿吧。”
蓝秀风慢悠悠地将视线从画移到宁洲身上,他说:“好啊。”
休息室在二楼,只有工作人员才能进来,这个时间段休息室里面空无一人,宁洲推开门侧身让蓝秀风进来。等蓝秀风进来后,宁洲反手关上门,他扭转了几下门锁,锁坏了上不了锁,只得放弃。
“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果汁?”宁洲拿了杯子问道。
“不用了,我不渴。”蓝秀风在沙发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