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霆扬了扬眉,安慰自己,恰好看到云绛卧室的灯灭了,又想:她的确应该睡觉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
虽然这个时间对于今天的人来说,并不算晚。
升上车窗,刚准备发动车子离开,却忽然瞥见云绛家楼下的灯居然亮了,然后是门口,庭院……
直到云绛真的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他还都没有反应过来。
“事先说好,如果我喝醉了,把我丢酒吧楼上的房间就可以,不要带我去奇怪的地方。”
云绛的语气算不上好,虽然她对他一直没什么好语气,但他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她回家一趟之后,心情更不好了。
祁宴霆不由地眯起眸子,扫了眼黑漆漆的云家,和旁边其他灯火通明的屋子形成鲜明对比。
所以……是因为家里的事,才想喝酒吗?之前就觉得,她是把家人看得很重的人来着。
“不是说喝酒吗?怎么还不走?”
“系好安全带。”
“……”
……
祁宴霆没有带她去池默的酒吧,在门口便利店买了酒,便直接带着她开去了江边。
是云绛之前常去的那条江,却又不是同一块地方,那里僻静无人,是个杀人抛尸,都不会被人发现的好地方。
“放心,你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我的话,会很麻烦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祁宴霆正好搬出后备箱里的酒,细心打开之后,递了过去来。
云绛也没有客气,直接伸手接过,而后轻哼一声,“能有多麻烦?祁家那么强大的精英律师团队,黑的都是说成白的,替你开脱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正喝酒的祁宴霆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说的好像真的一样,我说你一个小姑娘,能不能不要总把事情想的那么黑暗?”
“因为经历的都是黑暗,所以实在不知道什么是光明。”
女人叹了口气,轻飘飘的话被吹散在冷嗖嗖的江风里。
祁宴霆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云绛紧了紧衣服,摇了摇头。
祁宴霆见状不由地皱眉,“要不还是去车里坐着?江边风大。”
“那你还非带我来江边的意义是什么?”
祁宴霆,“……”
是他疏忽了,忘了他一个大男人不怕冷,不代表云绛也不怕。
“坐在车里,降下车窗一样还是能看见。”
“那你怎么不说我在家打开电视机,也一样能看见呢?”
“……”
祁宴霆一噎,她是真的有必要每句话都怼他吗?已经讨厌他到这个地步了?
虽然多半知道原因,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我们现在,算是能一起喝酒的关系了?”
女人想也不想回答,“仅此一次。”
“……”
果不其然。
但绕是如此,祁宴霆还是从云绛的左边换到了云绛的右边,幸好她娇小,而他足够高大,刚好能为她挡住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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