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胎也花了不少功夫,萧铭搞出一身汗,热的想立刻冲个冷水澡。
萧铭付了钱,瓦母想给钱,但是奈何囊中羞涩,请师傅过来就花了不少了,萧铭给了钱,他也没阻止。
萧铭拿起衣服在身上胡乱擦了下汗,又点了根烟咬着,说:“瓦母,再跟你打听一个人。”
瓦母说:“九哥,你问。”
“昨天那三个小孩你熟吗?”
瓦母说:“认识,都是可怜人,九哥,你不会是想让他们赔偿吗?他们没钱,没钱给,家里都很穷。”
“不是,不需要他们赔钱,你把详细情况跟我说一下。”
瓦母没再追问,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跟萧铭说了。
其实萧铭主要想了解其中一个,就是说自己阿巴是鱼头的那个小孩,那小孩有明显个人特征,但是大言不惭称自己阿巴是鱼头,要么是童言无忌,要么就是真的。
……
修好了车,萧铭和樊歆就要走了,瓦母热情跟他们道别,站在家门口挥手,欢迎他们下次再来。
但是萧铭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把车开到附近停了下来,樊歆不解,疑惑看他,说:“不走了吗?”
萧铭说:“我下车抽根烟。”
樊歆说好。
要下大雨了,樊歆抬头看天空,心里逐渐不安起来,不知道缘由。
萧铭抽完一根烟回来,重新套上了黑色的短袖,说:“等会要下雨。”
“嗯。”
萧铭说:“下过雨,明天就会出太阳。”
樊歆点头。
萧铭继续开车,“樊歆,明天你跟我爸一起回墉城。”
话音刚落,樊歆瞥他一眼,不明所以。
她没忘记,这个男人让她再留几天,这会突然变卦,让她跟萧叔叔离开,回墉城。
她以为听错了,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明天是个好天气,飞机会飞,你跟我爸一起回墉城。”他重复一句,语气毫无波澜。
极大的落差将她击溃,她也不懂,明明如自己所愿可以回墉城了,却感觉不舒服,心里堵的慌。
她看向车窗外,后脑勺对着他,好久才说了句:“好。”
他不说为什么,她也不问。
既然她没打算跟他真正走下去,只是暂时的做戏,她也没必要过多了解他的事,他身上太多迷雾了,她怕越了解,陷入越深。
樊歆害怕那四个字:日久生情。
之后再想脱身,会很难。
还没到队里,半路上就开始下大暴雨了,外面也彻底黑了,国道两旁只有野生的麦田,远处的山脉也被浓浓的烟雾挡住,看起来毫不真实,恍如仙境。
半路下起了雨,气温也低了很多,没那么冷了,他们在车里,原本开着冷气,这会也开始冷了。
樊歆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搓了下手,萧铭看到,便把冷气关了。
樊歆有一些恍惚,问他:“你以后会回墉城吗?”
萧铭说:“不一定。”
樊歆:“这样。”
“希望我回去?”
樊歆大胆做假设:“比如我们俩真在一起了,我可能不会留在北屿跟你,我也有自己的计划。”
萧铭忽而就笑了:“怕跟着我在这吃苦?”
“如果我爱你,跟你在一起,不是吃苦,但我现在不爱,留在这里,只让我觉得虚度光阴。”
她很直接,没有犹豫。
萧铭:“你会有这么一天。”
她没说话。
萧铭接着说:“樊歆,和我在一起,你不用隐藏自己真实情绪,你想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不想留在这,那就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申请调回去。”他默了默,心里无声说,就差一点点了,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樊歆说:“哪一天?”
“死心塌地跟着我的那一天。”
但现在显然还不是。
她还没有彻底诚服,她还是自己,非常清晰自己的想法。
他很自信,他的自信不让她讨厌,樊歆忽然笑了笑,没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