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里个白白飞,火苗旺旺重重唱……”
“李子爱嘿,李子爱嘿,今日回家敲门门,娘娘杀鸡给你喝,娘娘点电灯给你照……”
“回家呦呦,路迢迢,李子爱,嘿呦嘿……”
这是南山地区唱招魂的曲目。
火苗抖了抖。
李子爱的手指动了一下,然后随着颜晴的歌声打节拍。
“哒——哒——哒”
下一瞬,颜晴抬头,目光冰冷:“来了?”
对面的声音变了,低沉、粗狂、沙哑,像个煤炭工人:“找我?”
“你是谁?”颜晴问。
“你可以管我叫三叔。”李子爱说,“我是李子爱的三叔。”
颜泽说:“根据李子爱的家庭成员信息,他没有三叔。”
三叔笑了笑:“因为三叔早夭了,那个年代,活下来比什么都难。你们找我做什么?”
章程明问:“你把我们反锁的?”
颜晴嫌弃地打断章程明:“还看不出来吗?骗我们的就是李子爱本人。”
章程明:……
三叔说:“那孩子也不知道和谁学的毛病,喜欢鹦鹉学舌。”
“三叔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李子爱身体里的。”孟辞问。
“很早喽,”三叔顶着李子爱的面孔,椅子往后一倒,躺在靠背上,“他不知道而已,从出生起,我就盯着这个孩子。”
颜晴对这种占据别人身体,鬼上身的行为并不好奇。
“那土山镇的事情,你应该都看到了吧。”颜晴单刀直入正题。
“看到了……”三叔伸手,“给我根烟,我跟你们说道说道。”
这里只有颜泽身上有烟,但颜泽没动。
三叔不开心:“喂!你他妈的听不见我在说什么?”
他很讨厌这种被小辈轻视的感觉。
颜泽将十指放在唇齿间:“嘘。”
孟辞看向门口。
走廊是明亮的,但明亮的光线并没有透进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缝隙。
或者说,更像是有一个人趴在地上,偷听他们说话。
门外有人。
孟辞挑眉,往手心呸了一口唾沫,登时拉开会议室大门。
——呼。
冷风灌入。
走廊黑得不像医院,如同冰冷的停尸间。
走廊外的人没了。
“颜泽,开灯。”孟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