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察松口气:“昨天您一直到昏倒都带着摄像机,哦对了,您还是不要用这个了,我们这里的人都害怕。”
“害怕什么?”钟绮问。
“这个,很久以前有个外来人也拿着相机,忽闪忽闪很亮,大家连续几天都做噩梦,这东西会摄走我们的灵魂。”吉察虽然不怕,但还在耐心解释,“我知道这是外面的玩意,但你尊重我。”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抓住吉察的胳膊,小声在他耳边叽里呱啦嘀咕了几句。
村长眉毛一皱,问钟琦:“昨晚你照到什么了?”
“昨晚,昨晚我没拿相机。”钟琦反应很快。
与此同时,孟辞也明白了刚才更换存储卡的意义。
那女人恶狠狠瞪着钟琦,努着嘴,似乎在说就是他。
吉察毕竟是村长,拍了两下女人的肩膀以示安抚,然后对钟琦说:“请您不要再录了,请您把这段照片和昨天的都删掉。”
“我没有,你说我昨晚晕倒了,我不可能录像的。”钟琦抓住了吉察话中的bug。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孟辞是一类人,过分相信自己的记忆,即使出现了与记忆不符的情况也会率先寻找别人话语中的矛盾点,这样可以最大可能减少内耗。
吉察脸色一变:“给我看看。”
不容拒绝。
钟琦将摄像机交出去:“真的没有。”
也不知道会不会使用,吉察在鼓捣了一会儿后,真的没找到昨晚的影片。
摄像机镜头在两人手里颠来倒去。
孟辞和颜泽只能看见虚影,但孟辞有一种错觉——这个吉察的手,甚至是皮肤看起来很怪,软绵绵的如同根本没有骨头似的,只有膨胀的海绵撑起了整个躯体。
伴随着作用力,皮肤咕噜噜地晃动。
视频又断了。
孟辞没什么想法,但村长这张脸很熟悉,她似乎在三个月前也见过。
下面的两个视频文件还是标注0310,应该是同一天发生的。
以及视频下还有一段音频。
颜泽分析说:“钟琦应该保存到两个卡里,所以刚才那段视频才得以保存。”
打开音频文件,没有声音。
放最大的音量,电脑扬声器传来嗡嗡嗡的电流声。
“呲——呲呲——”
“嗡——嗡嗡——嗡嗡——嘤——嗡嗡”
微弱的,如同虫子颤动翅膀的声音。
没了。
两个视频也没有钟琦的配音。
第一则视频很短,应该是夜晚拍摄的,钟琦躲在一处土墙后面,他在观察一个坐在门口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