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明点头:“孟辞没细说,但她不像有精神病的,况且人家还在读研究生呢。”
读书人还能有问题了?
章父没再继续追问,转移了话题:“别管这些,你快吃吧。”
“爸……你不是要给我点建议吗?这怎么查?”章程明问。
电视屏幕闪烁的白光应在章父脸上,他下垂的嘴角显得严肃,如临大敌。
“爸?”章程明心里咯噔一声,父亲的表现太反常了。
章父说:“早点睡,估计孟辞可能是压力太大或者抑郁症产生的幻觉,上个月不是还有一起女孩觉得有人在跟踪她,结果报警后发现并没有人的事情吗?估计都是这样,你该走程序走程序。”
“哦。”章程明低头吃面。
很多事情,他想问又问不出口。
章父没有心情再看足球对决,他长呼一口气,侧头转向阳台。
夜如墨染,似漆黑深渊。
过了许久,他给自己警局的朋友发了个短信:【今晚有个跟踪案,报案人叫孟辞,程明负责的,别让他再跟了。】
电话那边很快传来消息:【明天上班我看一下,怎么了?很棘手?】
【不是,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面那人说:【老章,你可从来都不会凭借直觉办案。】
章父打字:【人有的时候只能相信知觉,所以只有咱们俩活了下来。】
对面的人不再说话了。
孟辞站在窗前,看向漆黑的夜空,端起了剩下的半碗泡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研究了民俗学四五年,她不相信怪力乱神,阈值也比普通人要高,但这种事第一次出现在自己身上。
现在有四种可能。
第一,自己有精神类疾病。
第二,自己被下药了。
第三,有人假扮颜泽为了某种目的吓唬自己。
第四,颜泽回来了。
比起认为自己有病,孟辞更倾向于最后两项。
毕竟,什么能比自己身患重病更可怕呢?
但,如果是鬼,她做了什么亏心事让鬼敲门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颜泽对自己爱而不得?
孟辞摸了摸发凉的脖子。
男人即使变成鬼,脑子里也都是肮脏龌龊事!
恐惧褪去,她冷静了不少,毕竟如果是“颜泽”,他能说话也能沟通,这样也可以知道他的目的。
这些年,她听过很多玄学故事,而自己也不是无神论者,很容易就接受了现实。
孟辞找遍了刚才“章程明”进屋时经过的路线,发现茶几上多出来了一小份花生。花生没有剥皮,刚刚用火烤过,黄色褶皱的壳上被熏黑了一片,和当初被“颜泽”塞入口袋的差不多。
她掰开花生,花生皮鲜红的像是血一样,甚至有两滴鲜红的液体流到了她的食指上。
粘稠的,腥臭的。
孟辞手一抖,花生落入垃圾桶。
她要避避风头。徐小旺在上京市有3处房产,没准可有给自己个栖身之所。
不过,逃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