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平读书这几年,自然也知道县考第一名,算得上板上钉钉的童生了!
中得童生,也算是有了身份,不再是白身了。
“这个还不急,到时候自有安排。”
关于这一点,其实许松山两兄弟都已经商量好了。除非许泽礼考得小三元,否则即使中了秀才,也不会晏宴流水席的!
因为按照许泽礼的年纪,二月县试,四月府试,五月院试,一路下来,考中才十二岁。
十二岁的秀才,太年轻了。
不宜过于高调,应低调潜心研学。
但若是小三元及第,那又不一样了。性质上来说,小三元及第乃是尖尖之子,若再是藏拙,倒是让人以为许家这是故意在羞辱他们。
一大一小说说笑笑,已至许家后院。
许泽柔在麽麽的调教下,控制情绪的本领已经掌握了四五分,现如今不说步步生莲,摇曳生姿,但起码已经是渐入佳境了,她的步伐轻盈,且是腰背挺直,整体并没有太大的幅度。
她习惯性的坐在小院中等许泽平下学,今日见他回来这般的早,还有些诧异,随即反应了过来,收敛神情微微一笑:“平平,今日怎么这般的早?”
许泽平微微昂头,刚想说什么,许唐氏就搭了话茬子:“这小子,以为他阿兄今日回来,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结果扑了场空~”
许泽柔瞧着老幺绯红的小脸,不由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啊你,不愧是大哥的小跟班,短短十日不见,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阿姐!”许泽平红着脸,连连解释:“才不是呢!阿奶胡说,我明明只是遇到了不会的难题,刚好阿兄回来,我找他解题罢了~”
许林氏拿着绣花针在头顶上摩擦了一下,调侃的戏言:“哦?是吗?平平,你可别唬我们啊,有什么题目柳先生解不得,还要巴巴的跑回来找你阿兄解?”
面对三个长辈的围攻戏谑,让许泽平臊的不行,他羞恼的说道:“我要去读书了,不和你们玩了!”
瞧着许泽平气呼呼的背影,许林氏三人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这让许泽平恨不得长四只腿赶紧跑离这是非之地。
话说许泽礼这边,面对洪县令的有意联姻,连连婉拒:“小子多谢县令大人的好意,只是小子身不由己。”
许泽礼的思绪在高度打转转,他想了许多的借口,不管是先立业在成家,又或是有心上人好似都不如借势来的实在。
因为阿父服徭役之事,这辈子虽然早早的同大伯通过气,但是那时大伯毕竟还没有官至通判,最终运作下还是欠了洪县令一份情谊。
面对这份情谊,许泽礼自然是不能够不给两分面子的。
洪县令端起酒杯,看着面前这个风华绰约的少年,实在是满意的紧,长的俊朗,文采也做的好,这次下场,百分之百能够中的秀才,更重要的是家世清贵,世代耕读且有个官至通判的大伯,日后自家闺女嫁过去绝对不得吃半点亏!
他心里盘算着,若是这小子在长几岁其实更好,因为几杯酒将他灌醉,彼时让他拿得自家闺女的荷包他就是不想负责也得负责。
洪县令眯了眯眼眸:“哦,可有何难事?”
许泽礼脸色有些绯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开口,却张了张嘴始终没能够开口。
倒是一旁的许松山看出了一两分端倪,笑着说道:“这事还是与我那爱操心的大哥有关系,我大哥有一至交同窗,他与那同窗打赌,若是我儿能够十五中得举人,他那同窗便将他的宝贝明珠许配给我儿。”
清水镇许家35
许松山这话自然是半真半假的,真的是关于许泽礼的婚事他与许松林确实商讨过了,他们一致认为许泽礼的前程远大,在他中进士以前绝对不会轻易让他成婚娶亲。
没道理许唐氏能够想到的问题,他们两个大男人会想不到。
许氏一族这一代的希望,全力寄托在了许泽礼身上了。
许松林的体质虽说比许松山强些,但是脑子终究是不如许松山来的聪明,他能够考上同进士靠的就是日夜苦读也正是年轻时的苦读,多少亏损了身子,使得他的子嗣并不丰盈,膝下只有一子一哥儿。
长子许泽博,比许泽礼年长三岁,对于读书这一块着实是天赋不佳,现已经十五岁还是个白身。
今年的县考为了避嫌,将他安排到了隔壁金州湘水县考试去了,结果还是刷了下来。
这使得许松林越发的失望了,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不求这孩子日后有多大的前程,能够中个秀才有个功名在身,日后也可做个教书先生,不至于身无一技之长。
正是这般的缘故,许松山两兄弟一商量,决定将希望投放在许泽礼身上,要将他培养成下一代的顶门人!
许松林的小哥儿许泽英同许泽柔年纪差不多大,今年也是九岁,因为家中子嗣少,也是被娇惯在手心长大的。
许松林多年不曾侍候老娘,有意在许泽礼中了秀才后,将两个孩子送过来小住一个月的。
许松山所说的假的自然是许松林与同窗打赌这一段,瞎编了这一段,也是为了不得罪洪县官。
许泽礼与许松山交过底,十八岁以前不会轻易下场乡试,所以他编了十五岁中举才能够迎娶人家掌上明珠这个谎言,丝毫不担心会连累人家姑娘的名声。
既然十八岁以前不下场乡试,就绝对不会造成十五岁中举的结果,当然这个赌约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洪县令对于许松山所言,倒是信以为真了,并且在心中复盘了一些关于许松林的人脉关系,隐约记得许松山有一至交同窗名为刘容止,是许松林那一届的二榜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