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怪我怪我。”许松山轻轻握住她的拳头,“等中秋后,你带着老幺一起岳父哪里住两天如何?老幺满月,岳父因农事耽搁,没来都没有见成这个小外孙。”
许林氏家中子嗣也不丰,就她与一个哥儿弟弟,她为长女出了嫁,而她的弟弟则是招了婿。倒也不是她阿娘没有生男嗣,只不过小时候家中条件困难,生了对双胞男嗣弟弟没有养住,不到一岁害病没了。
“嗯。”许林氏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一想到老幺还在旁边,她就臊得慌,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多年夫妻,不过一眼,他就明白了许林氏的小心思,立马给了她台阶:“放心,这个点老幺都睡着了,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许林氏有些不放心,将他推开,示意他去瞧一眼。
许泽平听到脚步声,立马闭上了眼睛装睡,主打的就是一个配合战。
果然,许松山站在摇篮边,松了一口气:“我说吧,老幺就已经睡了。”
等到许松山脱下外衣躺倒床上,许林氏自然就躺倒了他的怀里,“老幺的大名想好了没?天天老幺老幺的叫,也不是个事。”
“我想了许久,就取平字吧。老大的名字是大哥取的,取于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许松山说道,“关于老幺,我不想他有那么大的负担,平安健康就好。”
许泽平听到他的话,有些发愣,平姓许,又是泽字辈,连起来就是许泽平。
这是巧合吗?
却又不是巧合。
许泽平睁着大眼睛,看着黑暗中飘荡的千纸鹤,名字没有变也好,不然要他去适应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只怕他也是不习惯的。
“睿睿,过来养胎,他婆家能同意吗?”许松山摩擦着许林氏的手指,眼中有几分发愁,现在想来,就不应该听大哥瞎忽悠,早知道就找个家境普通一些的。
钟家关系混乱,许松山也是有几分耳闻的。
许松睿虽然没有提过,但是许松山曾从许松林的家书中看出过几分猫腻。
许松林曾在家书中提过,他们那里有一富商,长子夫人怀孕时曾被下人下过藏红花那夫人是个心气大的,直接将那下人送到了官府,要官府秉公办法,扬言下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最后线索指向了富商次子的夫人
年因谋害未成,又有富商在其中求情,最后杖打了富商次子夫人二十大板。
许松林虽然没有言明富商为何人,但是从许松睿不经意间说过他大嫂曾被下过藏红花,以及生产时间便是与许松林在家书中提到过的极其吻合,许松山心中就已经有了个结果。
睿睿的大哥无男嗣,所以睿睿这胎很重要。
若是嫡子长孙,那与家产的瓜分就有极大的变化。
要知道大景朝庶子与嫡子的家产之分,按律令来说,嫡子可站家产七成。
若是嫡子无男嗣,则是嫡子与庶子平分。
目前睿睿和钟家大房是统一战线的,但是以后大房有了男嗣,他们也将会是对手。
“这就要看你和大哥了。”许林氏是希望大哥能够抗得住钟家的软磨硬泡的,毕竟睿睿在许家生产是最为安全的。
许松山倒是没有什么负担,毕竟他与钟家又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挂钩。再者他一不为官,二不为大家,自然不会受到清誉的束缚。
就怕是大哥这个父母官难为。
钟家身为东平县的富商,若是被传出儿媳去娘家养胎,定要被嘲笑他们连儿媳都要养不起了到时候,只怕他们就要去大哥哪里哭诉了。
许松山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心里也有几分苦恼。
许林氏也晓得大哥的为难,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早点安歇吧。”
次日一早,许泽礼撞见了有几分烦闷的许松山,联想到今日早上有些害喜的小叔叔,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阿父,我腿有些疼痛,等下你送我去私塾好不好嘛?”
许泽礼心里对于这件事很是清楚,小叔叔不能够回到钟家。
上一辈,正是大伯没有扛住钟家的软磨硬泡,导致表弟不但早产,而且还带了几分胎毒,身子骨一直不太康健
清水镇许家14
许松山也不晓得这个老大闹什么幺蛾子,但见他那双期盼的小眼神也就没有拒绝:“嗯,赶紧去收拾你的书箱子,等下我们就出发。”
“谢谢阿父!”
许泽礼刚想奔跑,又想到自己装的的腿痛,立马收回了腿慢了下来,似乎想到了许松山在身后看着,又回头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
许松山倒是没有和他一般见识,摇了摇头,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许泽礼向许唐氏交代好要准备的东西后,就匆忙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将作业一股脑的全塞进了书箱子,背起就往后门跑去。
许家老宅是二进宅子,分前后门,许家的马车是停在后门的马厩的。
许泽礼一到后门的马厩,许松山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许泽礼蹦跶到马车上,将书箱子往车厢里一扔,就一屁股坐在了许松山的旁边,露出讨好的笑容。
“不装了?”许松山轻哼一声,“说吧,又要求我什么?”
“阿父~”许泽礼早就适应了如今的年纪,故而也很自然的讨好大家长,“我看上去像是有坏心眼之人吗?我不过就是想要和阿父联络联络感情罢了。阿父,未免把我想的也太坏了吧?”
要说他能够如此自然的撒娇讨好,还得感谢光明先生这个老顽童,青海私塾中的柳权武师是先生弟弟派过来保护光明先生的,当然说是保护,实际上是监督,监督光明先生少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