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龙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富贵公子怪病多,怕个马车也没什么稀奇的,大概小时候被马车撞过吧。
裴龙停马车的时候秦玉染向他那边看了一眼,随即快速招呼他们赶紧跟上。
裴龙在心里嘀嘀咕咕:不是我保护着小夫人嘛?人又丢不掉,王爷也太黏糊小夫人了吧?
温府的大门如今已破败了,上面厚厚的一层灰,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
其实岂止是大门,推开门进去一看,遍地荒凉,里面连个来迎接的家丁都没有,这万一要是强盗闯进来,他们估计还在厢房里头一无所知,等着刀架在脖子上,被搜刮完最后一点儿金银器皿之后成为冤魂吧。
“怎么回事?温府人跑空了?”秦玉染问后面的温白月。
“白月也不知道啊……我们不是前几天还在三王爷的奢侈品店铺看到我哥的吗?他去哪儿了呀?又跑马去了吗?”
你哥的事,你不知道还问我?心里吐槽了下后,秦玉染打算不问他的小夫人了他自己去主卧房找人。
还有小夫人前面说的奢侈品店铺又是什么?就茶叶那种也配称之为奢侈品?
主卧房门被打开,里面果然有人,那是被吓坏了的温老爷和温老夫人,也就是温白月他亲爹和后妈。
温老爷见是安远王带着白月来看他们了,忙携夫人起身迎接,但是他身体已经不太利索了,起了好几次都没从椅子上起来,最后还是温老夫人将他扶起来的。
“咳咳咳……王爷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秦玉染看他犹如风中残烛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要他行礼。
“你们且坐下歇息吧,本王未通知你们而前来府上打搅,你们不用拘泥于礼数。”
温老爷这才敢坐,他忙又问:“不知王爷此次携白月前来……?”
秦玉染本来是要来温府问罪的,但看他们过得这种凄贫寒苦的日子,他破天荒没有直接进入主题。
他如寻常问家常般问:“为何温府一个下人都没有?”
“咳咳……都遣散了,养不起喽……”其实遣散了也好,跟着温府里头活受罪。温老爷其实已经有些预感了吧?
“洪辰也遣散了吗?”秦玉染问。
“洪辰啊……他不是,他是最早走的一批,那日他居然拿出了一箱银子赎回了自己的卖身契,老夫也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多钱,他说是乡下亲戚挣的,他既然要走,也拿出钱来了,我们是留不住他的……”
秦玉染:可恶,居然让洪辰给跑了!
温老爷继续说;“如铮对他的走也不甚在意。那箱银子本来可以让温府温饱很长一段时间了……可如铮偏说他要拿去陪三王爷做生意,三王爷是我们温府的靠山啊,既然是人家要求的,而且如铮也说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可是…可是……”
说到后面,温老爷有些老泪纵横,温老夫人也跟着开始偷偷地抽泣了。
这是怎么了?钱被骗了?哎……不就一箱银子吗?
温白月这时候开口:“爹娘,你们别伤心了,银子没了我给你们补,身体要紧,别伤心哭坏身子了。”
温白月之前大润发大赚了一笔,秦玉染还不知道吧?他都没来得及跟王爷邀功。
秦玉染听到自家小夫人这么说,他就招来了随身跟着的小厮陆安:“去拿箱银子过来。”
“诶,不必不必,王爷啊,这可使不得啊!”温老爷连忙推辞,这无功不受禄的,他怎可问安远王要银子?
“爹,娘,你们就收下吧,买几个丫鬟家丁伺候也好啊,白月做生意赚钱了,不能让你们这么受苦。”
原来是小夫人的孝敬钱啊……
那他们还是可以勉为其难收下的。
只是心里头的担心还是不能被抚平,温老爷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仿佛欲言又止。
爹他怎么了?温白月眨巴着他的大眼睛。
这时候秦玉染说道:“之前小夫人中过一次毒,而这个毒在他还在温府的时候就被种上了,我们怀疑……不,现在是已经确信了,就是洪辰下的毒,温老爷,你将他所有的情报,包括老家住哪,亲戚在哪统统告诉我的侍卫青枫,我让他马上就去抓人。”
“好……”温老爷不敢违抗。
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温白月忍不住问:“爹~您到底怎么了?有心事?”
毕竟这个身体原主的爹,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照顾了他的人,他能帮就帮一些吧,现在他也算发达了,也许对别人来说需要花大力气去做的事,对他而已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其实…其实……”
秦玉染也帮腔道:“老丈人说吧,本王替你撑腰。”
温老爷吓得又是一阵肺都要咳出来的咳嗽声,他用帕子抹了下嘴开始说:“其实是如铮已经失踪多日了,一直音讯全无,老夫本打算写信给贵府寻求帮助的,但家里已经连个能送信的下人都没有了……还有是怕这等小事写信来会叨扰了王爷您的歇息……”毕竟…毕竟王爷马上又快新婚了……
温老爷温玉行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温白月看着十分心疼,那可是他的嫡长子啊,失踪有多日了,一直不见回来,他该有多担心啊?
“爹!您真应该早点跟白月说的,兄长他…他失踪有多少天了?”
“大概…大概……”
温玉行说了个具体的天数,温白月算了下,居然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温如铮的那日,那日他兄长后面居然一直没回府?他到底去干什么了呀?
◇:小娇夫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