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玺笑了,她不仅会让韩秀娘去赎罪,还会高价聘请两个打手,让韩秀娘这辈子都出不了鹤阳。
而听到这种苛刻条件的韩秀娘,一边在心中骂相国夫人狠毒,一边又暗自庆幸,不让她回京城,也没说不让小玺孝敬她吧?
“那等风头过去,你多给我寄点银钱过来,这总行了吧?”她半是心虚半是趾高气昂道,“也不用太多,一个月一百两就够用了。”
“一百两?你可真敢想!”邱珍儿实在听不下去了,母老虎似的瞪着她。
绣庄是赚钱,但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一百两纹银,普通人家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
韩秀娘显然比她更会瞪眼耍无赖,“一百两怎么啦,这么大个绣庄一百两赚不到吗?温灵玺,我是你娘,这么点钱你都心疼,你丧不丧良心!”
眼看着她就要撒起泼来,灵玺表情却依旧从容,笑吟吟道:“好,我答应你,一百两就一百两,明日出发,母亲这就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吧。”
“那可说定了!”韩秀娘喜笑颜开,摇头晃脑地出了绣庄,回客栈收拾包袱去了。
看她走远,邱珍儿三两步冲到灵玺面前,“温灵玺,你疯了给她那么多钱!当一百俩是大风刮来的呢?”
“放心吧,珍儿姐。”灵玺眼中闪过狡黠,红唇微启,轻飘飘道,“风头过去,谁知道风头什么时候过去呢?”
邱珍儿反应过来
,顿时笑出声:“可以啊你,不愧是奸商!”
第二日一早,灵玺亲自带着两位打手去客栈接韩秀娘,人都是她特意挑的,威武雄壮凶神恶煞,最适合吓唬人。
果然,韩秀娘一见到他们就安静如鸡,连嘱咐灵玺别忘了给她寄钱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一路送到城门外,韩秀娘还抓住自己女儿不肯放手,灵玺则硬将她手扒下来道:“女儿就送到这里,剩下的路要靠娘自己走了,您多保重。”
“小玺,小玺!”韩秀娘低低叫唤,却根本叫不停她的脚步。
两个打手看过来,她连忙噤声,唯唯诺诺地跟在他们身后。
城门越来越远,很快就再也看不见……
三日后,又一辆低调的马车经过此处,马车中传出压抑的哭声。
“初儿啊,是娘对不起你,这些钱你拿着,在鹤阳好好过日子,如果有合适的人家就嫁了吧,娘这边也会帮你相看的。”袁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叮嘱道。
她对面的女子,形容枯槁骨瘦如柴,若灵玺见了定会大吃一惊,竟是温允初!
只见温允初早就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眼中阴鸷抑郁,声音沙哑:“娘,我真的不能留下吗?哪怕不是以冯家嫡女的身份,只要能留在京城就好。”
看女儿这副憔悴可怜的样子,袁氏心疼不已,可想到唯一的儿子,她还是狠心道:“留在京城太危险了,鹤阳虽小,但也没这么多是是非非,你在那边能
生活得更好,初儿,你听话啊。”
温允初垂眸,敛去眼中的滔天怨恨,低低地应了一声。
袁氏把所有银票都装进她的包袱里,含泪下车,看着马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