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类似不能解释的意外,这难道是第一起吗?”
“您是说……”
赛特瓦尔斯的耐心终于到了尽头,“去读档案!”
无端暴起的意外,不能解释的伤害,过去几年中类似无疾而终的伤害案件里,有多少起是具备那样一个古怪共性的呢?
“去年老王宫的意外,你没听说过吗?”
“啊?啊,可那个只是意外……嘛。”助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服气且郁闷地缩到一边。
那的确是场意外,老王宫是著名旅游景点,去年夏天出了场事故,一名外国女游客在王宫广场的喷泉台阶上意外折断了高跟鞋跟,结果摔碎了胫骨。后来查明是那双昂贵莫名的鞋子出了问题,景点方面自然不必负责,而肇事的鞋子被作为元凶送归品牌鉴定时,却得出了一个极为惊人的结论——那鞋跟并非自然损坏。
意即:有人弄断了这位女士的鞋跟,害她严重摔伤,打了八个月石膏。
那女人是个主持人,美貌、泼辣、粗俗,有名的大嘴,助手笑,“这回她可有一阵子不能在电视频道里喷人了。”
赛特瓦尔斯没心思同手下打趣,“在场还有什么人?”
“……很多游客。”察觉老大阴沉表情,助手立刻噤声,过一刻有点惊讶,“国王中学学生在场,分别是三年级同八年级。”
八年级,赛特瓦尔斯点点头,去年的八年级,今年的毕业生。
“还有呢?”他随口便数,“你记得年轻女教师的遇袭案?她在地铁站被袭击,手袋被抢走,幸运在毫发无伤,一个钟头之后地铁轨道里发现劫犯尸体。”
助手怔怔地打个寒战,“是,眼睛被挖空,所以被地铁撞死。”
“国王中学体育课,五公里地铁站远足。”
“……遇袭女教师姓yang,porce人……国王中学porce文教师。”
助手回身扑到电脑前开始搜索,关键字一输入“国王中学”,屏幕上习习推出一连串档案,时间都集中在过去三年内。
“……老大!”
“这难道不值得奇怪吗?”赛特瓦尔斯喃喃问,意外、事故、劫案,涉事人非死即伤,原因方式千奇百怪,当事人各不相同,信息全不相关。
唯一同一因素,是都和国王中学有所关联。
确切地说,是国王中学去年的三年级和八年级。
“白色的影子吗?”赛特瓦尔斯微笑,“查礼堂录像,记录所有穿白衣的人,无关身份性别年龄——仪式举行时,现在四年级的学生在哪里?”
“已经回家休暑假。国王中学七年级开始实行住校制,一至六年级走读。”
赛特瓦尔斯状若不经意地问,“那个美国女人——那个主持人,她当时在做什么?”
助手耸耸肩,“目击者表示她是个刻薄鬼,”他带了点鄙视神色,“那女人全程喋喋不休,一直在批判王宫装饰太过奢华,又提到二战云云,十分讨厌。”
赛特瓦尔斯点头,提到二战瑞典置身事外的黑历史,想必不大好听。
“出门时她绊了一下,抱怨拼花地板修缮保养不力,逼着运营主管都出来道歉——五分钟之后,这女人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赛特瓦尔斯笑了,助手懂得老大表情,立刻不安起来,“老大,你怀疑这学校吗?”
“不。”他平静地说,“我怀疑这学校里的某个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
☆、ch1voya
ch1voya
睚眦,其形如豺,喜好杀戮。
——那是你吗?
萧未瀛返回斯德哥尔摩时受到热烈欢迎。身为前代北海公爵次子,萧未晏的亲弟,他在这个家里向来很受欢迎。萧未晏在接到消息时略略一怔,随即喜出望外,脱口而出,“维锦肯放你回来?”
电话那边嗤的一声,有人毫不顾忌啪一声挂了分机,萧未晏又好气又好笑,不说什么——也没话好说。归齐他这个弟弟被盘踞罗马尼亚的维奥雷拉家族“掳走”——对堂堂北海公爵来说,那感觉可不就是掳走——一十五年,自己都没说什么,现在也不用废话。只是他实在好笑,都十五年了,维琴秋?维奥雷拉居然还是如此紧张自己会否对未瀛做点什么——譬如勾了他去替自己结一桩政治婚姻?
想到这儿萧未晏就很有点无力又十分欣慰,无论如何,能让诡谲尊贵如维奥雷拉当家尊主如此珍视,总不是坏事。虽然他一直弄不清楚,自己弟弟的这位伴侣究竟是个什么,理论上来说,维奥雷拉人实在不能算是人类,虽然维琴秋看上去也只是个貌美绝伦的甜蜜蜜男孩子。但无论他是个什么,萧未瀛爱得他要死是一定的,两人又郑重其事地在斯德哥尔摩注册结了婚,实在无可挑剔。
自从十五年前风波落定,萧未晏迎娶了布罗丁女伯爵,萧未瀛就跟了维琴秋?维奥雷拉定居罗马尼亚。维奥雷拉家族自古以来居住特兰西瓦尼亚一脉的梵比多山中,戒律森严,从不准外人入山,到维琴秋当家这一代却破了例,他不仅堂而皇之将萧未瀛带在身边,据说更大剌剌地准许萧未瀛参知家族政事。
这种古往今来前所未有之怪现状,而维奥雷拉家上上下下竟无一敢言——萧未晏摇摇头,自己这弟媳妇——他坚持认为自家弟弟就算跟去了罗马尼亚,至少也是入赘——无疑有点古怪,就算在维奥雷拉家也是顶尖的古怪。否则他年纪轻轻,凭了什么吓住那么一大家子非人非兽、动辄拔刀相向血溅五步的异族呢。
萧未瀛太明白他想什么,只是笑,“维锦不管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