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水湾的别墅内,白色的灯光洒满了二楼。
别墅内的装修不像是经常居住的样子,冰冷的工业风,黑灰的色调有些沉闷。
偌大的房间里,传来一阵一阵沉闷的捶击声,吊在上空的沙包随着男人的动作大力地前后摇晃。
汗水从棕栗色的梢滑落在轮廓分明的脸颊和鼻尖,又垂直地滴落在地上。
男人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出拳的瞬间,线条分明的手臂和后背肌理彰显着男人的味道。下身一条宽松的运动裤松懒着挂在腰间,腹部的肌肉线条性感而又紧致。
灯光从头顶上打下来,光线中飞舞着从他身上甩落的水汽。
他的力道迅猛,动作敏捷,牢牢盯着沙包的双眸犹如空中锁定猎物的雄鹰。
沙包在空中摇起,甩落回来的瞬间又被一拳重重地击走。
似是想到什么不耐的事情,最后一拳尤其用力。
转过身,精致的五官上布满了汗水,一滴滴顺着深邃的轮廓往下滑落。
胸口激烈地起伏着,黑色的背心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劲瘦的腰身上。
他脱下双手上的拳套,左手手掌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由于剧烈的拳击运动,鲜红的血迹透过白色的纱布渗了出来。
像是不知疼痛似的,连个眼神都没有落在此处,他径直走出了房门,从客厅的冰箱里拿出一瓶水,仰起头猛灌下去半瓶。
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两点。
眼神从钟表上撤开,乔如意低眸看向手中的画稿,白色的纸张上是乱七八糟的线条,不堪入目。
灯光下,她精致的面庞更显得白。
她失眠了,睡不着,连设计稿也画不出。
索性将那张乱七八糟的纸稿揉碎了丢进了垃圾桶。
从书房出来,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打开,棕栗色的短只擦得半干,周身萦绕着朦胧的水雾。
男人赤裸着上身,下身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腰部以上的身材精瘦健壮,肌肉分明,是常年保持运动和锻炼的痕迹。
推开一间房门,亮起暖黄色的灯。
房间里摆着一张宽大的原木桌,桌上放着一些锤子钉子之类的铁质工具。
男人坐在桌前,从抽屉里抽出一枚子弹壳,拿过桌上的雕刻刀细细在子弹壳上雕刻着什么。
不多会儿,他对着手中的弹壳吹了一口气,将雕刻的碎末吹走。
金属壳上,一个清晰的“y”字显露出来。
他眸色幽黯盯着这个字母端详几秒后,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而后将弹壳丢进了一个透明的金属罐里。
金属罐约莫二十公分高,纯金的盖口,罐身里已经装满了三分之二的弹壳。
他微微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了闭眼。
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张稚嫩的脸庞。
那是他第二次见到她。
墨蓝色的校服松垮地搭在左肩上,双手插兜走入那片他常去的角落,年幼时的眼神里已经浸满了淡漠。
校园里那个安静的角落,是他的地盘,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白色的运动鞋刚踩在转角处的落叶上,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抹淡紫色的背影。
穿着淡紫色的背带裙,披肩的卷扎了个小马尾。
她背对着他,身影小小的。
像个偷盗的小偷似的,她垂着头,往嘴里塞着什么东西。
站在他背后,能看到她白嫩的腮帮子像个小松鼠似的鼓鼓的。
“喂。”
他声音稚嫩却冷漠。
面前的人听到声音赶紧回头,见到他时,大大的双眼明显更圆了。
一个小男生长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漂亮到让人过目不忘。
她等他很久了。
“小哥哥。”
她嘴里含满了东西,喊出的声音含糊不清。
“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