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本王在战场上受的伤其实并不严重,你现的因为头部受到撞击而导致的暂时目不能视其实就是北荒战场上最重的伤。
至于腿上的些许外伤,如若没有意外,都不用三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是江氏以母妃的名义将本王骗进了椒房殿,让新帝和邓氏母子用父皇和母妃的性命威胁本王不许反抗,让父王和母妃、还有本王亲眼看着妖僧无情用空心竹将百面针送进了本王腿部。”
云九倾呆住了,那日她刚诊出谢辞渊膝盖有毒的时候就从谢辞渊和玄烈几人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许端倪来。
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谢辞渊中毒的背后会是这样一个残忍的真相。
“所以,先皇暴毙、宸妃殉情都是假的?”
她整理着脑海中为数不多的关于谢辞渊父母的讯息,“可是,既然你都已经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了,先帝和宸妃娘娘为何还是死了?
还有,新帝对你做了此等事,他怎敢留你性命的,他就不怕你东山再起,要了他的命吗?”
云九倾最初问的是宁老夫人,可现在哪儿还顾得上宁老夫人?
一个流放途中的老妪,哪怕她背后有什么人,不放心直接弄死就是了。
可新帝那是掌握着整个大楚所有资源的九五至尊,不把这中间的蹊跷弄清楚,云九倾担心除非她在空间里苟一辈子,否则迟早有一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们给本王下毒就是为了逼父皇把九州令交给他们,可父皇和母妃宁死也没交,他们想要九州令,当然不敢直接杀了本王了。”
谢辞渊神情悲愤又讽刺,想来又想起先帝和宸妃临死前的景象了。
“抱歉,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以避免后面的路上再被人打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会揭了你的伤疤。”
她极真诚的与谢辞渊道歉,值得庆幸的是谢辞渊虽然生于帝王家,却没有沾染寻常帝王家惯有的刚愎自用。
听得云九倾认真的道歉,他神色虽然黯然,却并不怪云九倾问的太多。
“何必抱歉?
你本就是无辜被拖入局,若只是顶着个宴王妃的身份充个人数也就罢了。
可你的确已经做到了以宴王妃的身份能做的全部,就连本王的伤和毒都要仰仗于你来解决。
既然让你承担了危险,又出了力气,又岂能继续将你蒙在鼓里呢?”
他眼中想起先帝和宸妃的哀伤尚未散去,沉静的眼神却格外真诚的看着云九倾,“要说抱歉,也应该是本王对王妃抱歉才是。
这些事情其实在你嫁入王府的时候就该告诉王妃的,本王似乎总是在等着王妃自己现端倪,然后来问,王妃可是生气了?”
云九倾之前是挺生气的,她一开始固然是抱着帮自家老祖宗的念头帮谢辞渊的,可作为既得利益者,谢辞渊他们不说感恩戴德,起码给她一些知情权是应该的。
但无意间揭了人家的伤疤,云九倾也是挺不好意思的,她本身的情绪起伏就不大,两两相抵也就过去了。
“是想生气来着,但想想没必要。”
思来想去还是有必要表露一下自己的态度,云九倾没有否认自己的不愉快,“我只是不明白,王爷既然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为何却不做呢?
难道给予我相应的知情权,对王爷而言就那么不情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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