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今夕一本正经盯着棺材板,语调平平,“师尊祖上是斩白蛇的,他们老祖宗留下了一条规矩,就是铲除异姓弟子。”
“……不好笑,今夕。”
“既然知道不好笑,就少叨叨两句。”
“这个该死的鬼附在我身上,我连眼睛都睁不开。”
“一点儿都看不见?”今夕伸出一根中指,轻轻在他眼前晃悠了两下。
“看不见。”
“那真是太可惜了。”今夕收回手。
她一手擦过棺材板上,皮肤感到一处摩擦,在一整条光滑的板上尤为明显。
“有字。”今夕手上摸索,覆过面前那片字。
“识字的话不妨把它念出来。”晏秋闭眼道。
“你觉得一个伸手不见棺材板上的字的棺材里,能看清什么东西?”
“也对。”晏秋举起掌心焰,递到上方,“我现死人的脑子真的不灵光。”
“你现在可以闭嘴了。”今夕就着光源,仔细观察上方的字来。
字迹浅浅的几道,凹痕里带着干涸的血丝,像是用指甲划上去的。
“福婉。”今夕依稀辨别出写的是什么。
“什么?”
“像是一个名字。”
“没别的了?”
后面的字在光源顾及到的范围之外,今夕无法辨认,顺手抵着晏秋的手腕,将光焰移到那处。
晏秋的视线里只有黑暗,燃着火焰的手本处于松弛状态。
腕上传来微凉的触感,比火光的温度还要明显,来自于谁不言自明。
那纤细的指尖只是轻轻抵着他腕上的一点,推着他往另一处移,并不逾矩……
“你抖什么抖,手残?”
晏秋轻颤一下,惹得掌心的焰火簇动一下,晃了今夕的视线。
“可能是冷吧。”
“滚。”
如若今夕将那掌心焰往下移一分,便能见到修真界一大奇迹——死人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只可惜,在她堪堪看完上方的字后,棺材板便被掀开又合上,从外面扔进了一个人。
瞧见光线透过缝隙,今夕试图推开棺材板,却被一股阻力生生拦下,重新躺进了棺材里。
“卧槽。”晏秋受下这一重压力,硬是熄了掌心焰,“什么地方冥婚还放猪?”
“不是猪,大师兄,是我。”状如牛的周思将逼仄的棺材里挤得快没了空气。
“我让你平时少吃点,你非不听。”兴许是因为腕上还余留方才那触感,晏秋有种没由来的不自在。
今夕对棺材里硕大的第三人表示不满:“他们为什么把你也扔进来了?”
周思摸着头:“我,那个我是少爷的通房丫鬟。”
晏秋联想起他同一座山一样的体貌,不禁嘴角一抽:“别恶心我,周思。”
“好的,大师兄。”
今夕调整着位置:“你在外面有什么现吗?”
“现,我想想。”周思短暂思考了一番,脱口而出,“没有。”
今夕不禁好奇:“他是怎么进宗门的?莫非有哪一处非比常人?”
晏秋道:“朴实。”
周思道:“谢谢大师兄夸奖。”
今夕道:“你们俩都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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