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林墨一行人终于抵达剑冢外围。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
一片广袤的荒原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断剑残兵,一眼望不到边际。这些兵器大多锈迹斑斑,却仍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锋芒,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最引人注目的是荒原中央那座巍峨的黑石山,山上密密麻麻插着无数宝剑,在夕阳下泛着森冷的光。
"那就是剑冢核心。"凌雪指着黑石山,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上古剑修埋骨之地。"
林墨怀中的清霜不知何时醒了,正睁大眼睛看着这片剑的海洋:"爹爹,好多剑剑在唱歌。。。"
"唱歌?"林墨一愣。
凌雪却猛地转头看向小女孩:"你能听到剑鸣?"
清霜点点头,小手指向不同方向:"那边的在哭,那边的在生气,那边的。。。"她突然指向黑石山,"有个好凶好凶的声音,说要吃掉所有人!"
众人脸色骤变。凌雪握剑的手微微发颤:"葬剑邪灵。。。它果然苏醒了!"
"先找地方安顿。"苏烈沉声道,"苏河撑不了多久了。"
在凌雪的带领下,众人来到剑冢边缘一处隐蔽的石窟。洞口被藤蔓遮掩,内部却颇为宽敞,有石桌石床,显然是前人开辟的临时洞府。
"这里曾是剑修闭关之所。"凌雪点燃洞壁上的油灯,"有禁制保护,外人难以发现。"
陈伯立刻开始为苏河疗伤,苏瑶在一旁协助。苏婉晴则照顾着清霜,小女孩经过一天的奔波,已经又累又饿。
林墨和凌雪站在洞口,观察着远处的黑石山。夜色中,那里隐约有红光闪烁,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躁动。
"师姐,葬剑邪灵到底是什么?"林墨小声问道。
凌雪沉默片刻:"上古时期,一位剑修大能走火入魔,将自己与佩剑融为一体,化为不死不灭的邪物。它吞噬了无数剑修的精血和剑意,最终被多位大能联手封印在剑冢核心。"
她指了指黑石山:"那就是封印之地。血煞宗想释放邪灵,必定是为了对付青玄宗。。。或者说,对付寒鸦的敌人。"
林墨心头一震:"那我们岂不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凌雪冷笑,"寒鸦以为能控制邪灵,却不知那东西根本没有理智,只会吞噬一切生灵。"
夜风呜咽,吹得剑冢中的残剑发出凄厉的鸣响,如同万千亡魂在哀嚎。林墨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剑冢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危险。
"师姐,你说这里有养剑草。。。"
"明日一早我去找。"凌雪打断他,"你和苏家人留在这里照顾伤员和孩子。"
林墨想说什么,却被洞内突然传来的惊呼声打断。两人连忙返回洞中,只见陈伯正手忙脚乱地按住苏河,后者浑身抽搐,胸口伤口处冒出丝丝黑气。
"煞气攻心!"陈伯额头冒汗,"需要纯阳之物镇压!"
林墨不假思索,从怀中取出那块龙纹灵米——清霜在大比前送给他的护身符。灵米刚一靠近苏河伤口,龙纹便活了过来,游动着吞噬那些黑气。
苏河的抽搐渐渐停止,但情况依然危急。林墨看向凌雪:"师姐,可有办法?"
凌雪犹豫了一下,从腰间解下一个玉葫芦:"这是'剑元丹',以剑气炼制,可暂时护住心脉。但。。。"她看了眼苏河,"他并非剑修,服用此丹会承受万剑穿心之苦。"
"给我。。。"苏河突然睁开眼,声音嘶哑,"我。。。撑得住。。。"
凌雪倒出一枚银白色的丹药,丹药表面有细小的剑形纹路,散发着锋锐气息。苏河毫不犹豫地吞下,瞬间脸色煞白,全身绷紧如弓,却硬是没发出一声呻吟。
"好汉子!"苏烈红着眼睛按住侄子的肩膀。
药效发作后,苏河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陈伯擦了擦汗:"暂时无碍了,但需要静养三日,不能移动。"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清霜不知何时走到苏河身旁,小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苏叔叔不疼,清霜给你呼呼。。。"
随着小女孩的轻抚,一缕纯净的玄阴灵力注入苏河体内,竟奇迹般地中和了部分剑气带来的痛苦。苏河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沉沉睡去。
"这孩子。。。"苏烈看着清霜,独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竟能调和剑元丹的霸道药性!"
夜深了,众人轮流守夜休息。林墨坐在洞口,望着远处黑石山上时隐时现的红光,心事重重。寒鸦、血煞宗、葬剑邪灵。。。敌人一个比一个强大,而他们这边伤的伤,小的小,如何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