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虽不高,但身为成年人的骨头特别粗,能把我对他的束缚轻易挣脱,我的身高优势也毫无作用。
根本抓不住他手腕,更别提他钢筋似的身体。并且他力气格外大,仿佛一只手就能将我举起似的。
此时,青年民工一只手掐住我两只手腕,压在我胸口,然后从斜挎的帆布包拿出一捆麻绳,紧紧地绑住我双手,打了个死结。
“救命……呜唔……”
我刚开口大声呼救,又被青年民工用毛巾堵住了嘴,揪着我,一把从地上提了起来。
这时,黝黑老头神色慌张连忙跑过来。
“小松,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把他放了!不是说好了就吓唬他一下,然后请他们过去,你这是绑架…你……”
“叔,这小子力气不小……请不动,只能绑了。”
妈妈脸色铁青,踏着高跟鞋也匆忙过来,捏着手中的香奈儿手提包,不停拍在青年民工身上。
嘴里还怒斥着:“放开我儿子……”
但他却用我身体挡在前面,因此妈妈也不敢下重手。
“住手,你再不配合,我可就动真格的了!”
青年民工粗糙宽厚的手掌,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好好好……我不动手,你快放开他!”
当护子心切的妈妈,看到我脸色瞬间涨红,呼吸困难的模样,顿时选择妥协。
“叔,带上何律师,咱们快点走,不然这儿随时会来人的。”
青年民工押送似的,按着我的脖子向前走,威逼身旁气得抖的妈妈只好跟上。
“小松,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
黝黑老头伸出双手不知该帮谁,震惊楞在原地。
“快点啊!”青年民工怒吼一声。
怎料,老头浑身颤抖地摇头,慢慢向后退:“小松,我绝对不会跟你一起犯罪的,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青年民工动作一顿,冷笑道:“怎么,李叔,你是要救他们是吗?”
“我当初带你从村子里出来,你妈就交代过我……”
“别提我妈!我现在问你,是不是要跟我动手?”青年对他暴躁怒吼道。
见他俩居然起了争执,我和妈妈对视一眼,仿佛看见了希望。
但下一刻,黝黑老头眼神暗淡,沉思几秒后,缓缓摇头。
“我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也从没参与过,你今后怎样都与我无关……”
深深看了青年民工一眼,老头转身绝情离开,渐渐消失在了巷子拐角。
原以为同乡长辈的抛弃,会让青年民工会情绪动荡,幡然醒悟。
却不想,他只是看着老头的背影,讥讽道:“老实巴交大半辈子,以后也注定是个废物……”
见此,我和妈妈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随后。
青年民工粗鲁地押着我,逼迫着一旁的妈妈同行,拐入巷子另一头,走在两边都是荒草丛生的黄土路上。
期间无论妈妈如何劝说,警告,甚至要打电话报警,都被他一把将手机夺过后,附之神秘一笑。
我们隐隐感觉,自从那老头走了之后,青年民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身上的气质和反应,都从之前的冲动暴躁,变成了现在的沉着冷静,令人捉摸不透。
……
他又带着我们走了大概一两公里,越过杂草丛生的小径,来到了一处同样荒芜的广阔草地,只不过这儿多了栋五层高的烂尾楼。
每层楼都是空旷透风,四面见光。裸露在外的钢筋锈迹斑驳,显然当初刚浇筑完水泥,就不再施工。
从周围几座光秃秃的厂房痕迹来看,此地之前应该是某个工业区。
青年民工带着我和妈妈,上了空旷的三楼后,也终于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
突然,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把锋锐的匕,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虽然离我脖子还很远,但我身体还是条件反射僵直住,由于嘴巴被毛巾塞住,呼吸都感觉不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