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像是某种机括,瞬间让徐卿欢抬眸看过去,又很快反应过来不妥紧赶着垂下头。
细微的举止没有逃过戚修凛的注意。
他冷着脸,暗忖若荷香真与徐知序有关系,那侯府真是好样的。
父亲还在世时,国公府便是大晋的开国功臣,有从龙之功,加上他在边关平叛御敌,便是圣上也要礼待几分。
徐廷实可真是敢,把算计打到国公府头上!
他本就身量高大,气势冷冽,只扫一眼便让人觉得如芒在背。
铁衣小声提醒,“爷,徐侍郎还在都督府等着您,您现在过去吗?还是说,卑职去传个话。”
就这局面,他也猜不准爷的心思,只能试探的询问。
戚修凛语气清淡,“不必,备车去督署。”
铁衣常熟口气,他方才还以为世子要发难。
其实荷香姑娘也没什么大错,流民本就身份卑贱,做外室想来也非她本意,而且徐侍郎看着温雅端庄。
谁能想到家有娇妻,还不知足的要在外养着小妾,尤其荷香姑娘脸上那么大一块胎记……
直到幽沉的脚步声走远了,徐卿欢才惊觉整个后背都是冷汗,世子爷目光锐利,仿佛洞察她心底,窥破她拙劣的演技。
“荷香,你脸色这么差,没事儿吧。”
赵嬷嬷担心的望着她,“别怕,其实世子爷以前可不是这般性子,国公爷还在世的时候,世子可爱笑了,他算是老婆子我看着长大的,哎……”
徐卿欢知晓不该打探他的往事,却没忍住多问一句,“世子为何会变成这样?”
赵嬷嬷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国公爷是为了保护世子,才被歹人杀害了,而且走的太过悲壮,以至于那段时日,世子像是得了离魂,不吃不喝了大半个月才缓解过来,之后没几年便像变了个人,后来执意要去边关杀敌,一走就是五年。”
三年孝期五年边关,到现在虽还未继承国公之位,但也是板上钉钉。
她顿住,心绪复杂,完全没想到外人看着风光的国公府,内里还有这么曲折的故事。
“不过我看着铁侍卫好像一直在看你,你真不考虑一下他吗?他每月有五两银子哦,年底听闻还有额外的奖赏,府上不少丫鬟背里都巴望着能嫁给他。”
徐卿欢面色一晒。
她方才说的话,赵嬷嬷是一句没听进去。
——
都督衙署
徐知序着正三品绯色朝服,头戴乌纱帽,腰间配云鹤锦绶,面如冠玉,人如清风。
按理说,他一个左侍郎要提审刑犯不需亲自出面,只要将提令送来,都督府这边自会着人安排。
不过他既来了,衙署的吏从便不敢怠慢。
戚修凛出现在会客堂时,冠顶的金蝉辉芒灼目,那身收腰袍服更显他挺拔英武,只不过眉眼冷锐。
甫一踏进,便见着徐知序起身行礼。
“戚同知,下官来提人,那人的证词可否借阅。”徐知序拱手,言语温和。
戚修凛并未多言,当下便让铁衣吩咐皂隶誊抄一份送过来。
两人虽是姻亲关系,可平日关系疏远,没什么可说。
气氛正当有些尴尬时,戚修凛徐徐开口,“徐侍郎,昨日灵君偶感了风寒,身子不适,我正想差人去询问徐侍郎,灵君可有什么忌口,比如她喜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