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鸡飞狗跳的生活过了很久都没平静下来,好玩的东西换着玩,简直一天一花样,样样不一样。几乎快把在学校里欠的那些玩法全给玩了一遍。
物资还是每天定时的送,考虑到o外住人员太多,医护甚至会在物资里塞些之前统一采购的衣物。
没什么款式,就是简单的白色打底衣和黑色的宽松裤子,几乎可以包容所有身材的款式和颜色,保证o的每个人都有一套,后来还送来了二十几件长款羽绒服。
那是一段相当快乐且放肆的时间,谢抚恹却又在这场热闹里大病了一场。
起初是头昏,昏睡,像是要把自己那些年没睡的觉全部补回来,他很少有意识清醒的时候,但他会和一群人一起起床,然后在一群人在客厅里玩闹时,听着那些杂乱的声音,安静的躺在沙上阖眼休息。
一开始还不算太折磨人,后来是鼻塞,咽喉痛,然后是胃疼,因为吃不下东西又疼的过分,开始不停干呕。
他在这场热闹里久病不愈,想起了好些东西,又明白了好些东西。
天气越来越冷,除被封控的小区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已经阳过一次,小区里也检测出俩个感染变异病毒的居民。
核酸仍是一天未停,时间更不固定起来,见面时医护也都是一脸疲惫。
一行十个人好像也习惯了会在半夜或者某时忽然响起的“d环绕”喇叭音,练就听见喇叭音后开始掀开被子,闭着眼睛的在地上找到自己的鞋,并摸到自己的手机,然后拍开墙壁上的灯,闭着眼睛走到门边,拿出放在客厅桌上的一次性口罩,等着一群人汇合。
谢抚恹清醒的时间少,被叫醒后也晕晕乎乎,凭着记忆光着脚就会往外走,温也悸现之后会在喇叭响起后把对方从床上捞起来,坐在床上,然后裹上羽绒服和自己的围巾,再套上袜子和鞋子,最后给对方套上羽绒服自带的帽子,拉链拉到顶端,盖住对方的下巴,再套上口罩,然后带着对方出门。
于是谢抚恹成为了整个o,甚至说整个小区,裹得最严实,最齐全的人。
温也悸习惯在谢抚恹身前替对方挡风,最开始时许桉和陆以明看着这俩人还有些不忍直视,后来不知是看习惯了还是什么,他们只会安静的看着,顺便在温也悸带着谢抚恹往外走时,给对方也拿上一件厚厚的外套。
很久之后,某次寻常的核酸检测结束,一行人回家时舒翔不知什么疯,指着路灯,要让一群人拍一张合照。
大晚上的,又是做核酸,十个人里除了谢抚恹,没一个人穿的整齐,更别说收拾一下自己。
余晓糖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纪念照啊?这么丑,我不要面子的啊?”
陈婷站在余晓糖旁边低着头打瞌睡,也没把这句话当真。
其余的几个人倒是没说话,但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也不太乐意自己这幅样子拍下来。
但舒翔显然非常认真,直接站在原地不走了。
这下困的不困的都精神了,犯着贱的去抬舒翔的手和脚,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不拍就不走。
结果显然,舒翔还真是不拍就不走了,即使一群抓着他的四肢把他抬起来,要往家抬,他还是剧烈挣扎不肯走。
一群人越逗越起劲,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除了舒翔,其他人都挺开心。
闹开心了,十个人也都清醒了,就连意识一直模糊的谢抚恹都蹲在地上,眼睛亮亮的看着一群人闹。
温也悸把他裹得很严实,甚至可以说密不透风,身体被厚重的衣物盖住,即使他瘦,衣服对他来说过于宽松,但他仍是觉得不方便运动,抬手的动作里都透着费劲。
下巴被裹在围巾里,淡淡的温暖感和柠檬味的肥皂味混合在一起,这条围巾他已经戴了很久,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其实已经不太能闻的出了。
可那点已经不太能闻到的味道却总是能让他在某个不经意间轻轻嗅到,若有若无的熟悉感也总是能从某个细小的缝隙里钻进他的身体里。
无孔不入。如影随形。
采样点里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来,似是在好奇这一群人大半夜不睡觉围在路灯下干嘛。不过这些带着探索的目光全被一群人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