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从这出去…走侧门……”餐厅的洗手间很大,开设的两个门,侧门是通往小花园方向,正门直通餐厅。
“从这出去,所有人都能看到——”
周靳屿:“……”
大概是真的不太舒服,娇软的嗓音里含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周靳屿没同她计较这些,顺从她的想法从侧门出去绕了两圈才回到她所在的东厢房。
推开门时,空气中萦绕着股清甜果香。
东厢房里的陈设很有少女心,一层算是娱乐区,玻璃展柜里放置着赛车模型,手办,以及在拍卖会上拍到的各类值得收藏的摆件,两间客房被改成的储物间,二层则是卧室浴室还有衣帽间,顺着红棕色旋转楼梯上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宋知韫丢在丝绒沙发上的一套豆沙粉色的真丝睡衣,很透又很轻薄的面料。
周靳屿的神色暗了暗。
抱着她回了房间,房间内的陈设要正常多了,偏冷淡系的风格,湖蓝色的床上只有个花朵形状的长抱枕被丢在角落。
男人微微俯身,将她放在床上,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清冷的雪松混着馥郁的檀香萦绕在宋知韫的鼻翼间,那股带着极大压迫的呕吐感好似被不动声色压了下去。
周靳屿修长的指节轻轻握住莹白纤细的脚踝,滚烫而灼热的质感,烫得她不由得畏缩了下,他眼皮微掀,那双含情的双眸紧紧凝在她身上,低沉而清越的嗓音徐徐落下,“你紧张什么?又不是没换过……”
宋知韫:“……”
听到这话的宋知韫下意识想挣脱,却被周靳屿紧紧扣住她的脚腕不容她有半分逃离,动作温柔的将她脚上那双平底珍珠系带凉鞋褪下。
“我去叫家庭医生——”
男人的视线在她那张跌丽明艳的小脸上停顿了瞬,在暖黄色的照耀光芒下,深邃的眸底不禁溢出一道心疼的情绪,稍纵即逝,快到宋知韫以为是她的错觉。
男人半蹲在她面前,手掌向前探去温柔般揉了把她略微凌乱的发丝。
要起身时,一抹过于柔软的触感搭在男人腕间,紧贴着他的脉搏,不动声色将他拉住。
周靳屿陡然顿住,垂眸看去,明明她脸上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可还是读懂了她眼底不易察觉的脆弱。
他的心脏骤然抽痛了下。
“你能不能陪我待会儿?”放在平时,哪里能听到宋知韫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同他讲话,“就一会儿——”
周靳屿压根没打算拒绝,但她现在不舒服,他必须要去叫家庭医生过来。
“我很快回来好不好?”
他同她商量着,落在宋知韫的耳里便是委婉拒绝。
宋知韫怔怔望向他,湿漉漉的眼眸藏着道微不可察的委屈情绪。
她深深吸了口气,轻声对他说,“好。”
落于他腕间的手一点点滑落下去。
直到那道颀长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空气中仍旧残留着他的气息,清冷淡雅,矜傲雅贵,又抑制不住他骨子里独有的强势,对她偏偏有种极致的吸引。
不同于蒋斯煜带给她的那种温柔细润,而是以一种极强的侵略性在她的世界肆意掠夺不停不休。
她隐隐觉得一切都在偏离轨迹,那场绮丽的梦是时候该醒了。
宋知韫垂下眸子,伸手将这枚价值五千五百万的粉钻戒指摘下,放到丝绒戒指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