榫卯结构的深棕色椅子是宋鹤霖在宋知韫小时候亲手为她打造的。
刚把她接过来时很不愿与人相处,又因打击患上了失语症,平时最愿意坐在池中凉亭喂小鱼。
总是迷迷糊糊失神喂了很多次,小鱼没多长时间又翻了肚皮,又怕她伤心,宋时聿带着宋时越连夜给池中里小鱼重新换一批。
像是触及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宋知韫的唇角勾起浅浅笑意。
宋鹤霖让宋时聿将前几天选定的男孩子的照片递给宋知韫。
在接过一沓照片的瞬间。
宋知韫觉得身后有一道熟悉的清冷气息逐渐贴近。
她心里一紧。
握着照片的手微微收紧,视线却一直停留在第一张照片上从未移过半分。
宋鹤霖正要开口,忽地,视线一抬,不自觉的落在那个青石板小路上闲庭信步向他们走来。
宋鹤霖挑眉轻嗤,这么沉不住气?
宋鹤霖就当没看到他的存在,继而沉稳道,“这是陈浔,沪城陈家的独子,家里没什么兄弟姐妹,陈家……”
他话还没说完,周靳屿微微俯身,从身后半圈着宋知韫,周身的气息都被他侵占,冷白修长的指节很轻易抽走她手中那一沓照片,冷沉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我不同意。”
宋知韫&宋时聿&宋鹤霖:“……”
男人灼热的掌心包裹着那枚粉钻,不轻不重的摁了一下她的指尖。
刹那间,滚烫的温度像是带着细小电流一般顺着指尖蔓延四肢百骸。
她其实根本没有想好,更没有打算将两人那段意外公之于众。
宋知韫下意识抽回手,即使没有抬眼看他,宋知韫都知道那道落在她身上幽幽沉沉的视线有多么的让人难以招架。
明明是处于空旷的空间里,宋知韫还是感觉空气都稀薄了。
“爷爷——”
宋知韫率先开口打破几人之间萦绕的那股奇妙氛围,她一抬眸不经意间迎上宋时聿看过来的那道意外深长含着笑意的神情,宋知韫微侧下脑袋,顶着满脑袋问号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些都不合适我就不见了,我…我现在有目标了,在追,在追了,还没追到,追到我就带回来给你们看好不好?”
宋鹤霖没去探究她话里有没有漏洞,他微微颔首,能这么快给宋知韫安排相亲事宜,除了因为周靳屿这个臭小子捣乱之外,还是因为宋知韫,他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她和蒋斯煜谈了四年,不是四天更不是四个月,那是实打实的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占据了她整个青春,想让她彻底放下哪有那么容易,只能让她去接触新的人。
周靳屿拧眉看她,越听越觉得这姑娘说的根本就不是他,心下微微一沉。
宋知韫:“……”
不顾落在宋知韫身上的两道视线,她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这没有硝烟的战场。
晚饭时,家里阿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导致的,她没有什么胃口,反而有种强烈的呕吐感在胃里翻江倒海,她手捂着胸腔处,紧接着就是一股压迫感极强的呕吐感不断上涌,直到面前放了杯熬好的鸽子汤,很清淡的味道,却被宋知韫下意识推开,再也抵不住生理性的反应,她抬了下手径直往餐厅那的洗手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