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韫隐隐听到那边有一道清丽的女性嗓音,周靳屿隔了两秒才回应她,“嗯,我在。”
“确定听什么都可以?”
周靳屿反问她,宋知韫倏然停顿了下,声音沉沉闷闷的,“千千阙歌,你会吗?”
得到她心底最真实的答案,周靳屿轻轻勾唇。
“会。”
不会也得会。
周靳屿让江淮序给他调出千千阙歌的伴奏。
江淮序:“……”
江淮序微微侧眸,欲言又止,他站在这打了二十几分钟电话,全程在讲一些毫无意义的小故事,甚至可以追溯到他们少年时期的糗事。
能让周靳屿这么坦然说起过去的事情,除了宋知韫估计也没别人了。
谁家正常人能给死对头讲故事哄睡觉啊?
江淮序认命般将千千阙歌的伴奏调了出来,经过刚刚那场闹剧,包厢里的人所剩无几。
周靳屿扯开领带,随手扔到了一侧,连同身上那件马甲。
只是握在手中的那枚戒指迟迟没有松开。
不断用指腹轻揉。
江淮序瞧见这一系列动作,他微微顿住,像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什么。
“不是吧?”
耳侧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周靳屿轻蹙了下眉,抬起那双冷沉的眸子斜睨了过去,“闭嘴!”
江淮序:“……”
与此同时,听筒里响起宋知韫的声音,“周靳屿,你那边好吵,我听不清楚……”
估计是把脑袋塞进被子里了,声音闷闷的,有种没有被满足的失落感。
很想让人把她抱在怀里哄着。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眉间揉了揉,心头有种隐秘的情绪流动,很想见她。
不同于他在纽约时期的那种想念,是即将冲出桎梏近在咫尺却又远似天边明月。
周靳屿极力克制着心底暗涌的这股情绪。
好像在触及到蒋斯煜的那一瞬间,这些情绪都崩不住了。
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冲动,不能急,要循序渐进徐徐图之,可现实却是他没办法忍受她和别人谈恋爱,恨不得现在就给绑进民政局。
但她开不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想她不开心。
她本就是娇艳又难养的花,他要她一直风光明媚,热烈而自由,而不是被困在婚姻的沼泽当中举步维艰。
他曾经无数次夜里想过,当初如果他再狠心些,是不是那段热烈恣意的青春有且只有他的身影?
伪命题从来没有答案。
但如果他真那么做了,宋知韫永远都不会开心,更不会向他走来。
他想要的是一个拥有热烈赤诚灵魂的宋知韫。
不是被婚约束缚的提线木偶,更不是婚姻里的生育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