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出生日期只差半个月,很多时候宋知许一点也不想管他喊哥哥,但特殊情况除外。
就譬如现在。
宋知韫和周靳屿之间的“仇怨”随着年龄的增长是越积越深了,去年时连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都做不到。
宋知许怎么可能不怕他把这一桌糯叽叽给掀了。
她依稀记得,宋知韫还小的时候,闲下来时就爱种些小花,那天宋知许回老宅时亲眼目睹周靳屿将宋知韫种下的小花全挖了出来,无一幸免。
从那天后,两人的关系突然变得剑拔弩张,都是倔驴谁也不肯服软。
在宋知韫的小小世界里没有公平只有输赢。
“……”
离得这么近,宋知韫自然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灼热视线,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
宋知韫像是妥协般乖乖坐下,眸光流转间,她顺势替周靳屿拉开了座椅,很殷勤的给他递过来很多小碗的小糖水。
瓷白如脂玉般的藕臂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腕间系得珍珠手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摘了下去,他隐约记得那套首饰是她和蒋斯煜谈了一周年时蒋斯煜亲自设计的。
她一直都戴着,甚至连洗澡和睡觉都舍不得摘。
周靳屿忍不住轻哂了声。
他倒是很想让她看看,她爱得这么热烈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男人温热的手掌轻抚过她刚刚触碰过的地方,他眸色很暗,他有一百种把她留在身边的方法,知道那样做她会很不开心,所以他舍不得。
知道她喜欢蒋斯煜,希望她开心所以放她走。
但这次…他绝不会再放手了。
他都舍不得欺负的女孩儿凭什么让人这么欺负?
…
周靳屿落座后,宋知许隐隐觉得餐桌上的气氛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宋知韫从来不会让自己受一点委屈,宋知许找了借口准备溜走,宋知韫担心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在她话落的瞬间,宋知韫和她一同起身,却被周靳屿不动声色握住手腕,漫不经心地轻揉,眸色清幽,毫无威胁之意却暗藏无尽的危险。
她不知道周靳屿想干什么,她不敢轻举妄动,任由温热的指尖从她的脉搏划过,有股难以描述的颤栗感不断向她侵袭,莫名的痒,两人的视线不经意相撞,像是被唤起什么隐秘的记忆般,宋知韫率先别过眼去。
周靳屿自然不能让宋知许一个人回去,楼下有他的司机,让司机送她回去,逃离掀桌子战场的宋知许觉得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很新鲜。
…
寂静的房间里,耳边只有无限放大檐角垂落的雨滴声响。
温热的掌心不断将她包裹,不断向下,轻而易举将她指节分开,顺着指缝穿进去,与她十指相扣,握紧,来回碾转,直到密不可分。
“宋知韫——”
“你不心虚你躲什么?”
宋知韫高估两人之间力量的悬殊,无论她怎么样拼命挣脱也依旧无动于衷。
“我没躲!”宋知韫理不直气也壮,她扬起那张精致的小脸默不作声盯回去,“我有什么可以躲着你的?”
“没有嘛?”周靳屿像是在回想,漫不经心提醒着,“看来昭昭是把那晚的事情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