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奋力地扭转一下,想直起身,他在我背上狠砸了一拳说:“你想现在死吗?”
我被他威胁,也上来倔脾气,在这里反正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何必一直做条狗呢?
我拼尽全身力气转回身,歪着肩膀,使劲用头朝他胸口顶了上去,他躲都没躲,硬挺着被我顶了个正着。
这一撞他纹丝没动,我却眼冒金星一个趔趄扑到在地上。
我没法吃东西,也没法喝水,伤口在早上的疼痛减轻了一点,但我还是虚弱的像只小体型犬,撞到他的胸口上,居然像是撞到了墙,把自己给搞的差点晕过去。
不过我的激烈举动倒是让他冷静了下来,他站在我面前,两手攥拳,却又松弛下来,冷冷地说:“你不用这么激动,你只要祈祷河水早点退下去就行了,只要有机会过河,我立刻放了你们。”
我浑身酸痛,脸上肿胀的像个大包子,趴在地上像一只只有出气没进气的等死的流浪狗。
“成宰哥!怎么办?你有办法过河吗?”小妍满面愁容地退到院子中央,朝屋子里的南成宰喊。
朴老头转身往房里走,摇着头说:“过不了,过不了,得等冰凌过去,得一两天吧,这之前咱们啥招没有。”
老头进了走廊,看见我又重新被铐好按在地上,叹了口气问南成宰:“这回可要把他锁好咯,早上这幸亏是我起的早,不然他这一把火放起来,咱们都他妈给闷在屋里头了。”
南成宰点头说:“这回我在手铐上加了个扣,他自己不可能再弄开手铐了。”
朴老头又看了看我背在身后的手,心有余悸地说:“南警官,不是我矫情,这人是个杀人犯,我老头还没活够,他白天在这里咱们都醒着还好,到了晚上你这样把他扔在这里没人看着可不行。”
南成宰点点头说:“我大意了,我以为他伤成这个样子会老实点,没事,今天我会对他严加管看的。”
老头俯身看了看我的伤,说:“你学过医吗?看起来他没再出血了,现在看他也挺有精神头的。”
小妍也进到房里,南成宰笑着解释:“我之前一直是解放军部队的,受过急救训练。”
“哦,难怪。”朴老头点头释然的样子,接着问:“我二儿子在黑龙江那边当兵,是炮兵,你在哪服役的?”
南成宰眼珠快转了一下说:“这个不方便说。”
“有吃的吗?”小妍一边用手整理头一边凑过来问。
“只有土豆和罐头,不过咱们不能像昨天那样浪费了,做了一大锅,咱们三个又吃不了,这水不知道要封几天,咱们还是要算计点吃。”
朴老头说。
“杨大庆怎么办?他也吃不了东西。”小妍看了我一眼问。
南成宰瞥了我一眼说:“现在的条件也没办法给他输液,挺着吧,给他从嘴巴缝里补点水应该没问题。”
小妍蹲下身,伸出两纤细的手指在我脸上的纱布边缘轻轻碰了碰说:“那也要把这些纱布拆下来吧,咱么没有别的纱布了,怎么办?”
“没事,拆下来的纱布用开水煮一会在晒干了还能用,反正这水也就是一两天就过去了,应该没问题。”
南成宰满不在乎地说完,回去了卧室里。
朴老头已经从工具房里拎着一条水衩子(一种能在水中作业的橡胶防水一体式的裤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我得去看看那些设备怎么样了,别被水给冲走咯。”他嘟囔着,走出了屋子。
小妍试了试把我脸上的纱布松开,想帮我把纱布拆下来,却现由于伤口的血渍已经凝固了,纱布被蘸住,很难拆下来。
硬撕她又不敢,眼睛都不敢大睁,咧着嘴,好像比我还痛苦的样子,用力扯了扯,我痛起来,身体马上哆嗦起来。
“怎么办?都蘸上了,弄不下来!”小妍转头朝房里求救。
南成宰没有出来,不过大声说:“不能硬撕,要用碘伏沾湿了满满撕……”
“不行!我不敢!”小雅站起身,快步朝卧室走去,刚一进门,我听到小妍立刻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