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妍满脸的不乐意,撅起嘴巴说:“你看我昨天刚洗的衣服和裤子,现在全是泥,怎么穿啊?”
小妍身上本来全是浅色系的衣物,白色的高领毛衣,浅色的牛仔裤,现在到处沾满淤泥,脸上手上也都是脏的,这对于很喜欢洗洗涮涮的小妍来说,无异于给她上了个酷刑。
老头笑着说:“没关系的,到我家,一会你自己去我二儿子屋里头,去找找我家媳妇的衣服,可能短一些,不过也都是干净的。”
小妍的眼睛看着南成宰,南成宰犹豫着,朝村子的方向张望了好半天,终于点点头说:“不能耽误时间太久,咱们洗干净就走。”
“这人的脸受伤了?”老头这才问到我。
南成宰点点头说:“之前受的伤,被树枝划到脸,现在已经好多了。”
“看样子挺严重哦……”老头有些不放心地仔细打量着我。
“大爷,你和我说说你们这里的人在做什么吧,为什么他们怕警察?”南成宰转移话题问。
老头叹了口气,朝四周看了看,小声说:“他们在林子里种了不少大烟葫芦,半加工一下,卖到俄罗斯那边去。”
南成宰的表情很淡然,看起来他一点都不惊讶。
但是我的心里一惊,这可是重罪,当地的相关执法管理部门都要受牵连的。
小妍也有些惊讶,问:“种大烟?那不是犯法的事?你们这边没人管吗?”
老头冷笑着说:“管!怎么不管?每年都有联合检查来,可是怎么管?你拔一批,明天在另外块地里又长一批,抓人?抓了几天,人出来了继续种,再说了,那些人很多都是他们一起的,装模作样地来抓一次,搞一笔钱,睡几个屯子娘们,事情就过去了,他们都已经这样干十几年了,不一直都没事?”
小妍虽然不是警察,不过还是懂一点常识的,她愤恨地说:“制毒可是重罪啊!那些没参与的不怕受牵连吗?”
老头叹了口气说:“屯子里的人有点骨气的都走了,我儿子儿媳妇就都出去了,剩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整天看着他们在村里胡搞,也不敢多说,他们横着呢,再说了,弄点大烟膏,还不算他们最丧尽天良的事呢!”
南成宰皱着眉赶紧问:“他们还有什么事?”
老头面色有些紧张,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低声说:“我跟你们说,你们回去和上面反映一下,一定要派人来查一查,我现他们春节前在北朝鲜那边以招工名义招来很多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弄到俄罗斯那边不知道做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南成宰的拳头攥的咯咯响,眼神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可是……大爷,你为什么敢和我们说这些事啊?你说的那些人到底是谁呀?”小妍疑惑的问。
老头有些愤恨地说:“就是屯子里的那几个村干部,带着几家不明事理的人家,以前他们弄点大烟,卖到俄罗斯去祸害老毛子,我们其实没觉得有啥大不了的,现在还他妈起高调了,开始倒腾人了,这不是丧尽天良嘛!今天就是不遇到你们,我也想找时间去市里省里举报他们了!”
南成宰点点头说:“难怪你说他们对警察敏感,这回我明白了。”
“你们之前没举报过他们吗?”小妍问。
老头正要开口,南成宰抢先回答她:“肯定举报过,不过都被那些贪赃枉法的人给拦下了,对吧?”
老头点点头正要说话,突然注意到远处有人骑着摩托车朝我们这边过来,赶紧朝南成宰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来人是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张满是麻子的大圆脸,裹着一件深色的警用棉大衣,不过上面没有任何的警徽和标志,只是在左侧的袖子上带了个红袖标,写着治安两个字,骑的摩托车也是极普通的那种男式摩托,不过车后面被加装了一个铁质的架子,架子上面装了个圆筒形的警灯。
距离我们还有几十米,那人就嚷嚷起来:“三舅!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老头朝那人摆摆手喊:“县水利局的,我找他们来帮着重新找个井眼。”
那人骑着摩托很快来我们们面前,也不下车,眼睛就一直在小妍身上没离开,笑着问:“这咋造的这么埋汰?你们掉河沟里啦?”
突然他现了南成宰身上的衣服的异样,有些警惕的问:“你是警察?那个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