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佑没有接话,而是拾起筷子,优雅的小口吃起盘中那块炙羊肉来。
女眷席离的并不远,江宁选择的位置,刚好可以远远看见云佑和陆祤。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夹菜的场面,被江宁尽数看在了眼里,她愈发觉得云佑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倘若再不拔除,云佑就会变成一颗毒瘤,永远留在她的皮肉里,令她五内俱焚、备受煎熬。
宴席上免不了推杯换盏,陆祤虽然官职低微,可上前敬酒示好的官员却接二连三。
陆祤不可能每一个都推辞拒绝,所以接下来还是喝了不少酒。
宴席结束之时,陆祤已经有些醉意朦胧。
陆祤并不想身上的酒气熏到云佑,便让怀远驾着马车送云佑回去,他自己驾马回了护国公府。
一路驾马,疾风迎面,陆祤回到护国公府的时候,已经酒醒了大半。
陆祤踏着月光走进自己的院子时,主屋灯火通明。
他蹙起眉头,幽幽叹出一口气,迈着大步跨进了门槛里。
陆夫人端坐在主屋的外厅,专程等着陆祤回来。
见到一身酒气的陆祤同她行礼,陆夫人指着茶桌心疼道:
“赶紧先坐下喝口茶水。”
随后立刻吩咐下人去煮一碗醒酒汤送来。
陆夫人看着陆祤喝下一口茶水,才严厉的问道:
“听说你今日是带着云佑去的?”
陆祤搁下茶盏,舔了舔残留在唇边的茶汤,不以为意的反问道:
“母亲都开始管我带着何人去打马球了?”
“那我今后是不是每餐吃什么,都得先同母亲禀报一声才可以用餐?”
陆夫人听出了陆祤语调里反感的情绪,出口的语气缓和了几分:
“我听闻,你与云佑的一身穿着非常高调惹人眼,引来了江家人的不悦。”
“江易找你理论,你竟当众与江易发生了龃龉,一点都没有给江家留脸面。”
陆祤满不在乎的回道:
“母亲,明明是江易主动到我的面前来,指着我的脸面恶语中伤。”
“江易当众对我咄咄逼人,难道母亲希望我忍气吞声,再好言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