秱小校场附近来往的人很多,都是去校场里骑马射箭消遣的。
这其中,难免有几个从前与云佑相熟的人。
有的熟人见着云佑,立刻调转视线、当做没有看见她。
有的熟人碍于陆祤的关系,对着云佑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后就远离了云佑。
其实他们这般躲着云佑,是因为云佑父兄的罪名。
云佑的父兄,曾是大熵王朝里最有名望的两位武将。
当年大熵的北境已经被戎部占领,是她的父兄带着少数兵马冲过去,与戎部厮杀了数月才以少胜多,收复了整个北境。
那时候,她的父兄不仅是大熵赫赫有名的功臣,还是大熵统兵最多的将领。
如今朝堂上有战绩的武将们,曾经都是她父兄的手下副将。
手上有兵权,朝中有追随者,她的父兄曾经在朝堂上一呼百应。
这就触犯到了皇上的逆鳞。
她的父兄自然就成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三年前,皇上给她父兄定了一个拥兵自重的罪名,抄了整个云家。
皇上不让云佑出京城,也是为了防止云佑去投靠她父兄的旧部,在边境掀起风浪。
大家都知道她的父兄是被冤枉的,可这有什么用呢?
谁敢和皇上作对?
所以大家都想明哲保身,大家都不敢接近云佑。
云佑独自一人朝着树林走去,可是越靠近树林,来往的人就越少,云佑免不了警惕起来。
她走进树林后,并没有继续往深处走去,而是在树林边缘地带细致的观察起来。
倘若周苓真的在树林里打兔子,她一定能在树林的入口处,发现有人进出的蛛丝马迹。
云佑仔细观察着地面周遭的灌木,若是有大量的行走痕迹,那打野兔之事,八成就是真的。
云佑心神专注的辨别痕迹,却没有察觉到从树林深处走出一个人,正朝着她走来。
马毅在离着云佑有两丈远的地方停下:
“小娘子是不是丢了什么物件?是否需要我帮着找一找?”
云佑闻声猛的一抬眼睫,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位样貌周正的公子,便礼貌回道:
“多谢公子好意,我并非丢了东西,就是想采一朵好看的花而已。”
云佑见马毅是从树林深处走来的,就问道:
“我听闻树林里有野兔,公子是不是进树林打野兔的?”
马毅双臂一展,示意自己两手空空,笑着道:
“我既没带弓箭,也没有握着短刀,小娘子为何说我是来打野兔的?”
云佑歉笑:
“是我考虑不周,还请公子见谅,我只是听闻树林里可以打野兔,便误以为公子入林子是打野兔的。”
马毅朝着云佑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