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祤霍然起身,打断了云佑的话。
他顺手拎起被角,朝着云佑身上一扔,被子刚好把云佑盖个严实。
他冷幽幽的开了口:
“你知道就好。”
陆祤坐在床沿边穿鞋,语调愈发冷厉:
“我今年已二十又二,不可能与你一直这样下去。”
“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同我提,我必不会亏待了你。”
陆祤起身走到铜镜前,开始整理衣衫。
烛光透过他身上薄如蝉翼的里衣,可以清晰看见他腰腹间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
云佑缓缓支起身子,攥着被角盖在身前,微微抬起眼睫却不敢看向陆祤:
“你要走了?”
陆祤对着铜镜穿衣,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乎连话都懒得再回,只从喉咙间冷冷回了一个“嗯”。
云佑心尖蓦地一颤,一股炙痛感从心口升腾起来。
陆祤对着铜镜慢悠悠的整理衣衫,可他清冷的目光,却一直透过铜镜,落在云佑的脸上。
直到陆祤整理好腰间玉带,又理了理金丝滚边的镶缎衣襟,云佑依旧面无表情、垂目不语。
陆祤脸色愈发阴沉,视线一晃,直接抬脚朝着屋门走去。
“哐啷”一声。
屋门重重合上。
云佑霍然抬起眼睫,铜镜前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走了也好,早晚都是要走的。
云佑蜷缩起身子、脸埋进被子里,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陆祤的贴身长随怀远来了。
见了面,怀远对着云佑行一礼,把手中锦盒放在桌上:
“云娘子,这是三爷吩咐的五万两银票,还请收下。”
怀远瞅了瞅云佑脸色,又支支吾吾道:
“云娘子,三爷还有一句话,让我务必带给云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