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秦苍立刻说道,“我们怀疑她应该还是有家人的,或者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身患重病,需要大量的银钱支撑才能活命!”
易子川挑眉:“找不到这个人?”
“藏得很严实!”秦苍有些气馁,“我们几乎找了所有地方,都没有这个人的踪迹!”
“所有地方?”易子川轻笑,“永昌侯府,你怕是没办法进去找吧!”
秦苍皱眉:“王爷的意思是,玉婷是贺兰辞的人?而她之所以嘴巴那么严,是因为她有把柄在贺兰辞的手里!”
“不然,贺兰辞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冒险去见她?”易子川将手里的奏折放到桌案上,脸色微冷,“他既然在这个时候去见玉婷,只怕是玉婷知道的太多,他走这一趟,一是要确认玉婷有没有供出更要紧的事情,二是灭口!”
秦苍的瞳孔猛然紧缩。
“立刻带姜大夫过去!”易子川冷声说道,“千万不能让人死了!”
“是!”秦苍立刻转身离去。
秦苍离开以后,易子川才从怀里拿出一方绢帕,而帕子上,赫然写着:“防止玉婷自戕!”
这方绢帕,便是夏简兮托人送来的,他前脚刚收到,后脚,秦苍便进了门。
他看着手里的那方绢帕,只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夏简兮这个人,一个总是待在深闺里的女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秦苍带着人赶过去的功夫,贺兰辞已经见到了地牢里的玉婷。
玉婷的手骨和腿骨都在刑罚中被折断了,为了让她招供,但又不打算让她这么轻易地死去,大理寺的人,在没有任何药物辅助的情况下,直接踩着她的肩膀,将她的折断的手骨和腿骨掰正。
即便已经过去好几日,可每每想起那种痛楚,玉婷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贺兰辞看着像个破布娃娃一般,胡乱躺在地上的玉婷,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杀意:“玉婷!”
玉婷在听到贺兰辞的声音,先是一愣,她缓缓抬起头,在看到贺兰辞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的喜悦,反而是在瞬间变得很是苍白:“公,公子……”
“还记得我是谁啊!”贺兰辞冷眼看着面前的玉婷,“还不滚过来!”
玉婷的双手双腿被折断,根本无法动弹,她拼了命的蛄蛹,也只能以趴着的姿态匍匐在贺兰辞的脚下:“公子,我什么都没说,真的,我什么都没说!”
“你若是什么都没说的话,他们是怎么知道司阁的!”贺兰辞的声音清冷冰寒,“若是你什么都没说的话,他们又是怎么找到别院的?”
玉婷的脸一寸寸地苍白下来,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能不断地叩头:“公子,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找到那里,但是我发誓,我以我阿娘的性命发誓,”
站在一旁的兰亭看着玉婷叩得满是鲜血的额头,有些于心不忍的别过头,不忍心再看下去。
只是眼前的贺兰辞,仿佛看不到玉婷的忠心一般,他只是目光冰冷的盯着玉婷,那眼神,好似看到的人,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早已经没了灵魂的尸体:“身份暴露以后,你当下便该殉府,可是你不仅没死,还差点害的语若被拆穿,你可是忘了,你阿娘是靠什么活着的了?”
“我想过死的,可是我没成功,他们拔掉我的毒牙,我四肢断裂,连喝水都没有办法做到,我没有办法自尽,公子,我不是不敢死,我是做不到,我……我阿娘她,她……”玉婷说着,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拼了命地用头捶地,“我现在,现在就自尽,我现在就自尽!”
眼看着玉婷的头砸得血淋淋的,一旁的兰亭忍不住出声呵斥:“蠢货,公子还在这里,你这是要害死公子吗?”
玉婷这才停下不断砸头的动作。
贺兰辞看了一眼兰亭,然后缓缓蹲下身,看着面前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玉婷:“你说你什么都没说,我就再信你一次,你应该知道的,如果你背叛了我,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娘那个废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玉婷不敢,玉婷……不敢!”眼泪混着血水流了满脸,“求公子,放过我娘,玉婷真的什么都没有说,真的什么都没说过!”
在确定玉婷没有见其他事情招供出来以后,贺兰辞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等我走了,你该知道要怎么做!”
玉婷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玉婷,誓死忠于侯府!”
贺兰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看到鞋子上不小心溅到的血渍时,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真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