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行,我必须去面见她。”秦越不希望在徐厉面前暴露他与卓渝瑶的关系,因此顺着他的话语往下道。
“那行吧,可别暴露身份死了,本来就建议你最后一个打她的主意,要是死了处理起来可麻烦,说不定还会连累上潇月。”
徐厉叹了口气,眼神怔怔的温柔起来。
“那凤阳宫里还有谁需要注意一下吗?”秦越忍不住问道,卓渝瑶的陈年往事到有了些许眉目,但那个御花园里喂养信鸽穿白袍的女人看起来古古怪怪,不像是宫里的,还有与公主第一次见面时站在她右边那个看其来就不好惹脸上笑嘻嘻的女人。
“有个叫凌薇的,是江湖上道门的掌门大师姐,道教在陛下手里成了国教,因此双方关系不错,她在皇后身边我估计本意是为她调理身体的,陛下无太子这件事谁都知道,但道门哪曾想不是皇后的问题,是皇帝的问题,这下她进了宫就回不去了,呵…………她冷冰冰的一个人,你不去招惹她也没啥事。”
“另一个是皇后的亲妹妹,叫步红漪,当初皇后找我为她安置女官身份的时候迫不得已告诉我的,这件事你别说出去,这姑娘大概是思念姐姐,或者是好奇宫里,想来后宫住上一段时日,妹妹探望姐姐于情于理,陛下也难以拒绝,但不管皇后是否告知她实情,陛下都不可能再放她回不去了,她的家族在宫里现在也是一方势力,现在算是被软禁在后宫里。”
“步氏老太爷估计要乐疯了,他倒是以为两姐妹都被陛下青睐,啧啧…………”徐厉的脸上滑过一道阴恻恻的笑容,“步红漪平日里要么在公主身边,要么就在皇后或者凌薇身边,话倒是不少,你如果去找皇后,运气不好的话少不了被她提问,不过调戏可能会居多吧。”
徐厉认真瞅了瞅少年的面皮,又道:“她不是个能静下来的人,看见你这么个新面孔,可能会从你身上找点乐子,反正你在她眼里也只是个下人。”
详细询问了一番后,秦越思索着便打算离开,却被徐厉叫住了。
“留下来吃个早饭吧,吃过了再陪着我吃一遍。”徐厉淡淡道,脸上闪过了一瞬复杂的表情,“你不是一直住在玉香兰吗,跟我说说小曦最近怎么样了。”
“你不用跟下面的人说一声要两份早餐吗?”秦越没有拒绝,墨鸢都没起来,他的肚子还是空空的。
“不用,老德要是没这个眼力见,还在那后宫当守夜人挑灯笼呢。”徐厉手指敲了敲桌子,意思很明显,别转移话题。
“徐曦…………”秦越看了看徐厉皱起眉头的目光,顿了一下,紧接着心里一股气冲了上来,继续理直气壮道:“徐曦最近精神很好,没有什么病,胃口也好,就是脾气差了点,掐我的时候很疼。”
“都是些废话,练功之人怎会无缘无故生病,她若是脾气差,肯定是你哪里做的不好,惹她生气了。”
谁让你妹妹骑在我身上一半的时候现我心不在焉然后就恼了,后腰现在还疼着呢,要不是在思索明日里怎么去见皇后我焉能受此奇耻大辱?
这锅得记在艾琳身上。
房门被敲响了,刚才见过面的中年人端着一个托盘进来,里面两碗冒着油光的稀饭,几条炸的金灿灿的面鱼,香气扑鼻的卤鸡蛋,还有些撕成条的腌肉干。
“徐爷,还有这位…………您慢用。”
“老德,这是我秦老弟,宝贝的很,嗯,你别出去到处乱说。”
“晓得晓得,徐爷,不打扰您和秦爷用早膳了。”
中年人恭敬的退出去,又把门带上了。
“吃吧,我平时就爱吃这些,这可是潇…………”徐厉住嘴了,他看了一眼秦越,突然没好气道:“在外面要称呼小曦为丽妃娘娘,听到没有,小曦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也就是我这里知晓情况,要是外人听见,肯定会怀疑你的身份。”
“我跟她独处的时候叫她小曦呢。”秦越听不惯这酸溜溜又带着说教的语气,习惯性的回顶。
“砰!”一口气喝光的稀饭重重落到桌子上,徐厉的腮帮子鼓的跟青蛙没两样。
“不信你自己去问。”秦越不惯着他,反正自己确实叫过,只不过下场有点惨就是了。
“呼噜呼噜”秦越喝了口稀饭,又往嘴里塞了条腌肉干,咸鲜的滋味慢慢在嘴里散开,很是满足。
而徐厉则是维持着不可置信又恼火的表情思索了一阵,慢慢变回正常,他冷淡一笑,看来是一点都不信。
气氛沉默了下来,秦越渐渐也感觉到一丝尴尬,按后世来说,徐厉算是他的大舅哥,虽然这都是因为染潇月的计划而导致的,要是自己对徐曦没有一点感情也倒好说,公事公办,但自己心里还是有着那个霸道,占有欲又极强的的姑娘身影,这就让清晰的态度变的暧昧模糊了些。
“喂,你还吃不吃肉条了。”秦越打破了沉默。
“不吃。”徐厉没好气道,面鱼太干,而没了稀饭中和,咸鲜的肉干难以下咽。
少年不跟他客气,将剩下的饭食一扫而空。
看着秦越狼吞虎咽的样子,徐厉干脆放下了筷子,他盯着少年的吃相,憋了一会忍不住道:“你以后对小曦好点,她…………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有我的一点责任,虽然她现在也不想见到我…………”
“但要是我什么时候知道她受欺负了,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喂!讲点理行不行,谁敢欺负她,她不去欺负其他人就不错了,好几次我都差点被她玩死了你知道吗?差点死了!”秦越瞪大了眼睛纠正道,他正在拨属于徐厉的卤鸡蛋蛋壳。
得到的回应是哼了一声,又被这狠人盯了好久。
少年突然想起一件恐怖的事,如果以后那个霸道的女人知道了自己和后宫其他妃子或者女人之间的关系,她会伤心吗?
到时候徐厉一定会乐得看自己的下场吧…………
举起碗喝下最后一口稀饭,桌上的盘子干净如初,秦越狠狠回瞪了一眼徐厉,徐曦似乎还被蒙在鼓里,她这个爆点以后再谈。
再三确认徐厉对自己没有剩下的帮助后,秦越从司礼监快步离开了。
屋外放晴,阳光正好,秦越看见好几个太监抬着一个大木箱子走了出去,难不成这是那什么永平候给昭妃李冰璇送的生贺?
少年心里嘀咕了一句,琴镜湖竟也没告诉他李冰璇的生日将近,这助攻当的一点也不称职。
沿着秋冬萧索的绮云湖畔往北走,秦越在凤阳宫外的小亭子逗留了一阵,为了消磨清早的时间,为了在心中打下腹稿。
坐下来,只觉靠岸的湖水透露着清澈的冷冽,仿佛在诅咒着这片寂静无澜的后宫,托着手臂的围栏上有几道指甲的划痕,刻进岁月的烦闷在此刻重叠。
似乎,曾经有人与自己相约此地月下幽会?
秦越散的思绪从对皇后面容的构想中挣脱出来,他不记得相约那人的面容,只感觉到淡淡的不安。
但若是自己都未曾放在心上,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不久,远远的听得有女子的细语声传来,似乎有些耳熟,秦越面朝湖水侧目瞥了一眼,素白如雪的长袍女官正牵着一个少女手漫步过湖畔,那少女低着头,有些疲惫而无精打采的样子,是赢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