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是陈易深也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陈易深只能挫败地垂下了头。
但不过两秒,他又立马抬头,坐到了单人沙发上,去跟陈故说:“对了哥,我跟你说,江眠真惨。”
陈故掀起眼皮:“他怎么了?”
陈易深完全没有察觉到陈故那须臾间态度变化,只笑着把江眠体考没过然后暑期要面临50公里的健康跑说了,还说了江眠到现在还有50公里没跑。
陈故扬眉,这不是等于江眠在剩下十天每天要跑五公里?
他想起江眠那细胳膊细腿,不动声色地摸出手机搜索江眠家附近的室内体育馆。
嘴上却是问:“他体考怎么没过?”
“我们分基础测试和项目测试,江眠唯一过了的只有项目测试,还是网球。”陈易深解释:“网球只需要发球过网,击球控球,能做到就能过。”
“你们没有补考?”
“有啊,问题是补考只有两次,江眠第一次没过,第二次就是这个暑期作业了。”
补考都没过,那是真有点稀奇了。
陈故未语,陈易深又自顾自地说下去:“不过哥你别看江眠体育不行,他脑子是真好,你知道他是怎么读法的么?”
陈故稍偏头:“你不是说是因为他爸影响?”
“我不是说他是为什么选法,而是他怎么考的。”陈易深回想起江眠的光辉事迹,就不住啧啧称奇:“他高二参加竞赛班,拿了国一,然后代表国家参加全球的竞赛,又拿了金牌。”
“那时候都高三下期到四月份了,离高考就两个月。无数学校向他抛出橄榄枝,给他保送资格,尤其是我们学校理工学院那边,都给江眠开出了近百万的奖学金,结果江眠说自己要去高考。”
高考就算了,那些教授们想着像江眠这种「天才」,总有点自己的脾气,于是又跟江眠说不要有压力,就算没考好他们也依旧愿意接收他。
结果江眠说,他要考法学院。
这一下可把马蜂窝给捅了个遍,教授们和带江眠参加竞赛的老师们都觉得是因为江聊一要求,江眠才说要考法学院,甚至那段时间天天给江聊一打电话。
还是江聊一再三强调他支持江眠的所有决定,江眠所有的决策都是他在他自己的意愿下进行,教授们才勉强相信,但还是给江聊一做工作,说江眠不来理工就是浪费人才如何如何。
最后以江聊一带着江眠跟所有盯着江眠这块唐僧肉的妖精教授们聊了一次,他们才忍痛作罢。
因为江眠是真的想考法,也是真的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但他们心里还怀揣着一份希望。
就是江眠为了参加竞赛,高二和高三几乎可以说是没怎么正常上课,南界大学法学院的分数线很高,属于重本了,最低也得650,如果江眠没有考过,那就还是属于他们的。
然而两个月后高考完,再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理工的教授们哀嚎一片。
江眠不仅考过了,还是以南界文科状元的身份考入。
陈易深感慨:“哥,你说这脑子,是人吗?数学竞赛这么牛就算了,回来还能考文科状元,他就花了两个月时间啊!两个月!”
陈故的成绩也不差,但没到江眠这么逆天的程度:“是很厉害。”
他也有点无法想象江眠是怎么做到的,可一想这些荣誉是属于江眠的,又觉得好像理所应当。
陈易深:“还有,你知道他在我们法学院被人称作什么吗?”
陈故扬扬眉,示意他继续。
陈易深就说:“人形法条。”
“他大一刚开学不到两个月就可以不用翻书不用搜索,背出所有法条。”陈易深又想起什么,前言不搭后语:“还有啊,有一个蛮有意思的,我们当时开学,我们的主讲教授就说,高考成绩刚出来,隔壁理工的教授就跟他们断绝了关系,还把他们的叮咚都给删了哈哈哈,认为是我们法学教授抢走了他们的宝贝弟子。”
陈易深说完,又看了眼陈故。
他跟陈故说这些,是因为发现陈故在他身边的所有朋友里,只对江眠有兴趣,而且还和江眠成为了朋友,就想他俩关系能更近一点,从朋友成为好兄弟。对陈故好,对江眠也好。
这俩,一个是他哥,一个是他好兄弟,但都是那种不爱社交的性格,这以后出社会,可怎么办?
陈易深都要愁死了。
但是吧,他看陈故懒懒散散地靠坐在沙发里,手隔一下就要刷一下手机,好像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的样子,于是陈易深更加忧愁了。
陈易深还想说什么,陈故就忽然收起了手机,看向他:“你还有事么?”
“啊?”
“我有事,要出门。”
陈易深哦了声:“那,我先走了。”
他挥挥手:“哥你有事就打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