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时礼的气息罩下来,捏住了他手腕:“真不想睡?”
徐燊睁眼对上湛时礼眼神里的复杂,瞥见他无意识蹙起的眉,低喃:“Nic,很疼。”
“你这次又想从我这里要什麽?”湛时礼问,“特地来找我,总不会一点目的都没有。”
徐燊道:“我说我就是想来见你,你信吗?”
湛时礼看着他没做声。
徐燊伸手抚上他的脸,轻声道:“Nic,我走投无路了,真被你们赶出肇啓,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对吗?”
又是这样有意示弱的语气,湛时礼目光寸寸描摹过他的脸:“你这是在求我?”
徐燊的眸光闪动:“求你有用吗?”
“没用,”湛时礼说得直白,“你知道的,决定权不在我这里,已经到这一步了,只能你自己想办法。”
徐燊的手落到他肩膀上:“你一定要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对你失望吗?”
湛时礼说:“你手里握着徐世继这张牌,日後再想翻身也不是没可能,何铭正没办法一口气吞下肇啓,徐子康是个废物,你还有机会。”
徐燊的手指收紧,用力按在他肩上:“如果不是你帮何铭正拉拢徐子康和徐子仁,我也不至于这麽被动狼狈,你现在跟我说日後再翻身还有机会?Nic,你不觉得可笑吗?”
湛时礼低声道:“我要进卓盛董事局,这是何铭正答应我的交换条件,我只能选择这麽做。”
徐燊似醉未醉,手滑至他心口点了点:“你果然是个骗子,说把我排在别人前面,其实这个别人却不包括你自己,在我跟你自己的利益之间,你只会选择抛弃我。”
“那你呢?”湛时礼问一句一句质问着自己的徐燊,“我在你心里又能排到第几?还是根本没有位置?”
徐燊闭了闭眼:“你就非要跟我这样斤斤计较吗?”
“是斤斤计较吗?”湛时礼问他,“你和我本质是一类人,都习惯了以自我利益为先,有什麽问题?换做是你,等了这麽多年终于有机会了,会为了一个玩具去放弃吗?”
“你说的话真是不好听,现在连哄哄我都不愿意了……”徐燊的眼睛有些红,大抵是酒精醺得。
湛时礼看着,手指擦上他眼尾,擦不掉。从前他问徐燊如果被骗了会不会哭,要不是十分清楚徐燊是什麽个性的人,这个瞬间湛时礼或许会以为他真的因为难过而红了双眼。
在徐燊和湛时礼自身的利益前,湛时礼选择了後者。
同样的,从始至终徐燊也回避了湛时礼问的那句在他心里排第几。
因为给不出答案所以不给。
湛时礼退开想撑起身,徐燊忽然擡手搂住他的脖子又将他拉下了。
“你答应再陪我一晚,别走。”
湛时礼的眉心皱着,心头那把无名邪火被他一句话点燃,在徐燊的唇贴上来时将他带向自己,撬开唇齿,舌碾进去,吮吸丶汲取。
这麽久没做各自都有些急不可耐,一边接吻一边互相把对方的衣服脱下,亲密相拥。
用最原始本能的方式交换身体的热度,徐燊坐在湛时礼怀里,一下一下被湛时礼用力索取,濒临窒息的快感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湛时礼粗重的呼吸在他耳边,掺杂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分不清楚究竟是谁先乱了心。
从客厅到浴室再到房间,中间也只断断续续地睡了片刻。
天蒙蒙亮时徐燊喘着气推开还想继续的湛时礼,轻声道:“Nic,天亮了。”
窗帘的缝隙间透进一点晨曦的微弱亮光,湛时礼垂眼对上他的目光,徐燊的眼睛依旧很亮,欲念未消但也冷静:“结束吧。”
良久,湛时礼用力一握拳,退开。
徐燊起身去浴室快速冲了个澡,出来时见湛时礼站在窗边抽烟,问他:“你不是不喜欢烟味?”
湛时礼拈灭烟,声音有些哑:“才刚六点多,你现在就走?”
徐燊拿了套衣服换上,一颗一颗扣上衬衣扣子,穿戴整齐後看向他,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你没听懂我刚说的话是什麽意思吗?”
湛时礼蹙着的眉头未松。
徐燊道:“那就换句好懂一点的,你昨晚不是问我还没玩腻吗?我不知道,不过我不想玩了,或者说,我跟你之间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