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时礼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思考之後如愿发动了车子。
他走的却不是送徐燊回去的路,徐燊很快意识到:“Nic,你到底想干什麽?”
“睡不着去我那里,我陪你睡。”湛时礼说,打定了主意不给徐燊选择的机会。
徐燊话到嘴边,实在没力气再跟他吵。
车开到半路,湛时礼忽然瞥向後视镜,加快了车速。
徐燊靠着座椅偏过头,也朝外看了一眼,後面有两辆车跟着他们,从先前他们离开朗庭起就一直阴魂不散。
刚在闹市区这些人不敢跟得太近,现在就在他们後面穷追不舍。
徐燊皱了皱眉,大抵是冲着他来的,总有不长眼的人想找他麻烦。
湛时礼将车开到偏僻地段,骤停下。
後方的车开上来,一前一後包夹。
他面无表情地拨开安全带,给徐燊留下句“乖乖待这别动”,推门下了车,直接反锁车门。
“喂!”徐燊立刻想开车门跟下去,中控锁却出了故障,根本按不开。或许是先前他和湛时礼争执时,那个混蛋故意弄坏了中控锁功能。
他伸手去拉车门,没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湛时礼走上前,跟那些人交涉,之後大打出手。
对面六七个人,手里还有家夥,刀或者钢棍,一起砸向他。
湛时礼像无知无觉,打起架来又凶又狠,没有半点顾忌。钢棍擦着他後颈砸在引擎盖上,发出沉重闷响,他旋身肘击偷袭者喉结,那人踉跄後退时被他拽着衣领掼向车灯。
徐燊的心跳瞬间蹿到了嗓子眼,立刻爬去驾驶座快速刚发动车,瞥见有人举刀扑向湛时礼後背,他猛地挂挡踩油门,咬紧後槽牙,轮胎在引擎轰鸣声中碾过去,车头狠狠撞上对方腰侧。
哀嚎声顿起,徐燊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迅速倒车,还想撞第二次。
湛时礼趁势将另一扑向自己的人放倒。
这些人终于意识到他俩都是不怕死的疯的,见势不对生出了退意,狼狈拉起倒地的几个,跑了。
湛时礼走回车边,开了车门锁。
徐燊立刻推门下车,极力忍耐才没有直接给他一拳,湛时礼擡起的手却抚上他的脸,皱眉:“刚那样很危险,我说了让你乖乖待着别动,你真是不听话。”
徐燊冷笑:“湛时礼,你把我当什麽了?”
湛时礼的目光微黯,缓缓抚摩着徐燊的面颊,他手上有刚打架时擦出的血污,有意地在徐燊的脸上抹开。
“真不知道拿你怎麽办。”
徐燊根本不吃这一套,骂他:“你真是有病。”
“跟我回去吧。”湛时礼轻声说。
徐燊站着没动,风的凉意让他的皮肤不自觉地又泛了红,他的声音也冷:“我不去你那里,我要回朗庭。”
湛时礼的手指依旧停在他脸上,盯着那一片血污将他干净的脸弄脏。
刚徐燊开车撞过来时那副疯狂的样子实在很迷人,他确实有一刻心软,但越是这样,越不想放手。
湛时礼的手滑下去,用力扣住了徐燊手腕,直接拉开後车门,在徐燊反应过来前将人拽过去,强硬塞进後座。
“你做什麽——”
徐燊的声音被阻隔在带上的车门内,湛时礼径直坐进驾驶座,快速锁门,扣安全带,发动车。
“坐好。”
“你他妈!”
徐燊气得飚了脏话,扑去前座想抢方向盘。
湛时礼由着他,没有立刻踩下油门,勾着他的腰将人带进了怀里。
肢体碰撞间徐燊闷哼一声,膝弯卡在仪表台边缘,姿势扭曲地跌坐到湛时礼身上,被他双手禁锢住。
“Seren,”湛时礼哑声提醒他,“车一会儿如果失控出了什麽事,我们俩死一块,我也不介意,你觉得呢?”
他的脚尖已经点在油门上,随时有冲出去的打算。
徐燊于喘息间死死攥住他领子,咬住的牙根打着颤:“谁要跟你死一块?你算个什麽东西?”
湛时礼露骨目光凝在徐燊脸上,上面有他刚才抹开的血,融进怒意的薄红里,跟抹了胭脂一样。
徐燊漆黑漂亮的眼瞳里却凝着碎冰,刺得人心尖发颤。
湛时礼擡手,将那抹红在他唇上也抹开,低头,凶狠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