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任观心下车后又闹着要背陈知南,否则就不走了,跟个小孩似得。陈知南确定他是真喝醉了,毕竟清醒的时候,任观心对他的腿都是闭口不谈,讳莫如深的,现在喝醉了没了那股聪明劲,跟个老妈子一样念念叨叨。陈知南不让背,任观心就用宽大温暖的手掌握着他的膝盖,不让他动。
人的心态很神奇,时常无法去相信对方清醒时的一言一行,却对喝醉后的人抱有莫大的信任感。
司机已经下车离开了。
陈知南无奈地保持着一条腿放在任观心的腿上侧坐着的姿势,轻笑着:“小少爷,你还真喜欢上我了不成?”
坐在阴影里的青年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凑上前来要亲他。
陈知南侧了侧头,却现后颈不知何时已被任观心握住,有力的手指稳稳地扶着他的脖颈,然后嘴唇被吻住。
挣脱不了,索性享受。陈知南张开了嘴。
往日急躁的apha今天却没有着急伸出舌尖,而是含着他的唇,继续轻柔地吻他。
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也很淡,几乎闻不见。于是陈知南意识到,任观心真的是只想要亲他,并不想做其他更多。
偏偏不知为何,这种平淡的触碰带给他的触动要更加剧烈。
心脏鼓胀起来,扯得肋骨隐隐痛。
眼前是个醉鬼,陈知南也懒得再装,他推开了面前的青年,抽回腿,从另一边打开车门。
腰又被搂住,任观心从后面贴上来,亲他的脖子。
不对。
有什么东西正在乱套。
陈知南忽然觉得慌。他想扯开任观心的手臂,但oga的力气怎么能与apha相提并论?
“松开我。”陈知南道:“或者……”他停了下,声音里再度带上了笑意:“用你的信息素压制我。”
脖颈很轻地被头来回磨蹭了几下,陈知南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任观心在摇头。
干嘛要这么犟?跟一个醉鬼有什么好计较的?
让他背你,然后回家睡觉,等第二天都清醒了,把话说开说清楚,再联系赵挺,让他从那边店里找几个干净的apha……
陈知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可能是因为喝醉后的任观心对他的腿所展现出的那种不加掩饰的怜惜和关心,让他有种被针扎了的感觉,好像只要妥协,就等同于示弱。
示弱又怎么样?心里一道声音笑着说,你身为oga,立于商场中,这些年来示得弱还少么?
但不一样。
这不一样。
陈知南愣神的间隙里,现自己又被任观心拉回了怀抱里。
“……松手。”他说。
任观心却只是打开了车门,然后抱着他下了车。
好吧。
至少自己真的没有让任观心背。
可陈知南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被人以这种方式抱,他靠在任观心的肩上,一手抓着任观心的衬衫。
任观心背他背得很稳,抱他也抱得很稳。
靠得这么近,陈知南才终于又从apha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信息素味道。
心理上再抗拒,oga的身体也还是让陈知南对apha的信息素产生了安心和依赖的感觉。
这具身体可真蠢。
彻头彻尾的累赘。
陈知南闭上眼,他必须赶紧把这愚蠢的部分从身体里剔除出去,否则……
电梯门打开了。
任观心抱着他走进轿厢,按下楼层后,温热的唇舌就又覆了上来。
这个吻带了点信息素的味道,让陈知南的呼吸有一点点急促。
仍然是亲昵的并不深入,他突然有些恼,伸手抓了任观心的头,扯着青年的根,索性主动去亲任观心。
舌头探进apha带着酒味的口腔里,电梯的门在他身后打开又关上。
陈知南甚至主动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梨花落满了轿厢,任观心的吻和拥抱也骤然变得粗糙和用力。
雨后新叶的气味很快便迎合了上来,陈知南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的裤子后面有湿意扩散。
一个几乎让他脱力的深吻结束,任观心按开电梯门,抱着他走进了卧房。
这几个月来apha始终不变的热情,已让陈知南原本青涩的身体变得完全熟透,仿佛坠在树上的桃子,轻轻剥开皮,便流了满手的汁液。
他靠在枕头上,手臂抵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