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的身体缓缓从那名士兵的身后探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住对方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躯。
此时,那团乌云已经散开,明月宛如破茧而出,清冷银辉倾洒而下,四周瞬间被照得亮如白昼又透着静谧的幽冷。
温宁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笑意,那笑容在清冷的月光下透着彻骨的森然寒意,“你、是在找我吗?”
那名士兵双腿软,手中紧握的剑不住地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衫。但他知道眼前的刺客是不会放过他的,就算她杀腻了,放过了他,可这么多同伴都死了,他却好好的活着,也势必会引起侯爷的怀疑!
既然如此,也何必浪费时间。
士兵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高高举起了手中寒光凛冽的长剑。
温宁那冰冷得如同寒夜霜雪的声音却幽幽响起:“给你一个机会,再叫来两个帮你!”
此言一出,士兵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后槽牙被他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满是屈辱与愤怒。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刺客竟如此嚣张,如此肆无忌惮地侮辱他,将他身为士兵的尊严狠狠践踏在脚下。
士兵怒目圆睁,“杀!”他怒吼一声,声音如炸雷般在夜空中响起,带着满腔的怒火与不甘冲过来。
温宁身形一闪,幻丝刃划过那士兵的脖颈,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那士兵瞪大了眼睛,直直地倒了下去。
士兵嘶力竭的叫声,成功吸引了西门处守卫的注意。这些守门的士兵,与蔚澜放精心培养的精锐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一听到这边传来声响,瞬间乱了阵脚,慌乱的神情在脸上暴露无遗。
温宁等的便是这一刻,纵身一跃踏上了房顶。趁着守卫因慌乱而力量削弱的大好时机,她在房檐上飞跃出了西门墙。
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墙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那急促而沉重的声响,正是蔚澜放带领的援军。
也不知道那位“朋友”,是否平安逃了出去。
凭蔚澜放的心性,定然会不遗余力地搜寻刺客的踪迹,温宁必须赶快撤离。
就在这时,墙内突然传来蔚澜放低沉且带着威胁意味的声音:“你的同伙已经被我抓住,你当真要弃他于不顾吗?”
同伙?
温宁心中一惊。
是墨云稷吗?
不!不是他!
温宁迅否定了这个念头。
若是墨云稷落入了蔚澜放的手中,蔚澜放定会不动声色地将人押走。毕竟,放眼整个大宗国,又有几人能比墨云稷这个指挥使更有价值呢?
那这个人会是谁?
显然他对铸造司的内部构造也是了如指掌。
蔚澜放狡猾,温宁担心这其中有诈,决定找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换下夜行衣,再看看蔚澜放要耍什么花招。
一阵焦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寂静。
温宁抬眼望去,只见在那幽黑的道路上,一道身影低伏在马背上。
马儿如一阵疾风迅猛靠近温宁,丝毫没有减停下的迹象。
温宁抬眸,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只见那人眼神坚毅,迅伸出手臂,稳稳地环住她的腰肢。手腕轻轻一抖,一个巧劲就将她抱到了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