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秦书南那张狰狞的脸,夏槐挽起袖子一巴掌抽过去,扇得他眼镜都飞出去,险些没能站稳。
“你早该抽他了。”
霍枭松开捏紧的拳头,厌恶地瞥了秦书南一眼。
“亏你还能忍他两年,是有把柄在他手上吗?”
“是我欠秦家的。”
抽得太猛,夏槐掌心都麻了,她将碎掉的眼镜捡起来,丢到秦书南怀里道:
“赔偿找秦红霞要,顺带替我转告她,事不过三。”
秦书南擦拭着唇瓣间的血,怔怔地望着夏槐。
“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通常夏槐是会解释的,她会说清楚霍枭是救命恩人,这顿饭是出于报答才请的。
他们至今为止仅仅见了两面,还全是偶遇。
可眼下夏槐已经厌倦了,她受够了秦书南毫无根据的猜忌,受够了他用最恶毒的言语抹黑自己,只为证明他们是一类人。
仿若夏槐不够好,秦书南的错误也能因此变得微不足道。
真恶心。
“我需要跟你解释吗?”
夏槐嗤笑一声,冷冷道:
“我又不在乎你的想法,我只想你赶紧闭嘴,然后离开包间,让我能安分吃完这顿晚饭。”
秦书南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正想开口时,穿着明黄格仔装的女人探出头道:
“书南?你走错包间了,我们订的餐在隔壁。”
“说好六点相亲,我都等你半小时了,你脸怎么了?”
女人惊愕地捂嘴,秦书南沉下脸。
“磕的。”
“走错了,就快点出去吧。”
夏槐伸手示意:
“祝你相亲顺利。”
相亲顺利四字,让秦书南脸黑透了,转身时霍枭轻笑一声。
“还真是…以己度人啊。”
“走吧,我爸妈还等着见你,菜都点好了,你耽误那么长时间。”
女人抱怨,秦书南沉默地跟着她,灵魂还停留在包间。
他很想说,这场相亲是秦凡安排的,他会答应是因为女方父母都在学校任职,有助于他评优。
是为前程,他才迫不得已。
来到国营饭店时,他还在想先前夏槐约的饭局,下意识驻足在房间门前多看了一眼。
他看到霍枭剥开虾仁,含笑夹入夏槐的餐盘。
而夏槐并未回绝。
那漫长的一瞬,秦书南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在虾仁即将入口时,他唐突冲进房间,将虾仁拍飞,狠狠碾在鞋底。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绝不允许夏槐接受别人的好意。
明明才离婚不到半月,明明他还深陷在分离的痛苦,凭什么她能如此轻松地释怀?
夏槐爱了他整整十年,不止是婚后两年,她注视秦书南时那份憧憬是真的,仰慕也是真的。
爱也理应是真的才对。
就在不久前,他还曾是夏槐的全部。
短短数月,夏槐对秦书南的一切都变得漠不关心,甚至连憎恶都未留下。
之所以答应相亲,也是秦书南想试探夏槐的态度。
他期望夏槐介怀,不甘,往日他最厌烦夏槐同他争吵,此时他却巴不得夏槐骂他一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