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姐姐。”
苏巧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可拿到糖糕,第一反应仍是留给妈妈吃。
以后做肉夹馍时,也记得给苏巧带一份吧。
夏槐暗自思索,回到筒子楼。
“小夏,你跟秦书南闹脾气了?”
刚进大院,就有邻居关切道:
“都是一家人,你赶紧劝劝,别闹得这么难看。”
上楼后夏槐才得知,所谓闹得难看,居然是指秦书南将她的衣物尽数丢出门外。
“书南,好端端的东西,你丢了干嘛啊?”
明眼人都知道,别插手别人家务事,偏偏刘婶多嘴,乐得见夏槐遭殃。
“打扫卫生,家里容不下这么脏的东西。”
秦书南抓起刚晾晒的衣物,连同衣架一并丢到门外,其中还有夏槐换下的睡衣。
说是衣服脏,秦书南就差点名道姓地骂夏槐心脏了。
秦书南还想丢,夏槐抽出皮箱,将满地的衣服叠好放入箱子。
到最后,她所有衣物塞得满满当当,仅仅用了一只皮箱。
“夏槐,你闹够了吗?”
直到夏槐翻出抽屉里的户口本时,秦书南终于看不下去了。
“说好要离婚,我确实不该在家多待这么些天。”
“你有意见可以直接跟我说,闹得满大院都知道,丢的是我们双方的脸。”
提起皮箱,夏槐起身要往外走,秦书南阴沉着脸,嘴角扬起抹讥笑:
“别装了,你能去哪?”
“起哄云霞的小孩,是你教唆的对不对?”
“不是。”
见夏槐头也不回,秦书南猛地站起身,厉呵道:
“夏槐,你给我站住!”
“我已经娶你了,我和阮云霞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你为什么不明白……”
“我不在乎!秦书南,我要离婚,要离开秦家,你爱谁都无所谓。”
“这句话我翻来覆去说了这么多遍,你是没长耳朵,还是说,你一个当老师的,连人话都听不明白?!”
当秦书南握住手腕的刹那,那股剧烈的刺痛,让夏槐想起了前世压住脚踝的石板。
想起了秦书南跪倒在废墟前的哀求,想起她在血腥味中迎来新生的婴孩。
没人在乎她,和她孩子的死活。
可如今,当她想放手了,眼前人却一次次地命令她,别闹了。
“能不能别闹了,能不能放过我,这些话理应是我对你说才对。”
夏槐的眼眸泛起泪光,她深呼吸,竭力扼制住语调间的颤抖:
“我嫁给你两年了,这两年里你没给过我一天好脸色,说是我的丈夫,可你心里只装得下阮云霞一个人。”
“我说的话你从不往心里去,有关我的事情,你记得甚至不如阮云霞爱吃桂花汤圆牢。”
“你总说是我逼你,逼你跟看不起的人共度余生,逼你看着阮云霞嫁给他人,可你从头到尾都没想过,端给你的凉粉那天,我一直陪在妈身边寸步不离,我是何时买的凉粉?又是上哪买来的药?”
“爸妈逼你成婚,是不想耽误你的前途,怕你在异乡没人照顾,才借口婚约之名,将我留在你身边,替你打理所有琐事,让你能安心做个逍遥自在的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