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爸是罪犯难道不是事实吗?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
一句话。
将柳星眠彻底打入无底寒潭。
电话被挂断,她更觉寒意从脚贯穿了全身上下,几乎将她冻结成冰。
她从没想过会从秦叙白的嘴里听到这种话。
柳星眠站在原地,久久矗立,紧攥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掌心。
直到这一刻,她意识到,那个站在她面前,大喊大喊着‘她爸爸是她爸爸,她是她’的那个小男孩,彻底消失了。
十几年的坚强仿佛快要垮塌,柳星眠咬着颤抖的唇,始终不肯掉一滴眼泪。
良久,她才开门出去,正好碰上听到消息的主任。
看到柳星眠惨白的脸,主任心疼不已。
他带着惋惜安慰道:“星眠,那些人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爸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我和院长清楚。”
“今天你先回家休息吧,其他的事交给我。”
柳星眠红着眼,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没办法继续工作,只能点点头。
离开医院时,阴沉的天正飘着细雨。
柳星眠浑浑噩噩走在路上,
十字路口,地上的水洼倒映着她苍白的脸,凄凉孤寂。
车水马龙,她好像突然迷失了方向。
很久依旧,柳星眠才转身离开。
她淋着雨,一路走到烈士陵园。
风吹着翠绿的松柏,一座座墓碑庄严肃穆。
柳星眠走到一座无字碑面前,‘咚’的一声,重重跪下。
刹那间,她的眼泪再伴着沙哑的呼唤,迸发而出。
“爸……”